何书婷看着他眼底化不开的忧伤，心中不禁猛地一疼，仿佛被针扎了一般。
赵东阳缓缓地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向门口走去。
每一步都显得如此沉重，他多么希望何书婷能叫住他，让他在这里过夜。
何书婷默默地目送他走到门口，轻声说道：“你注意安全。”这句话仿佛是她最后的防线，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
“嗯。”赵东阳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脚步踉跄地走进电梯。按下负一楼的按钮，电梯门缓缓关闭，将他与外界隔绝。
在停车场里，赵东阳坐在驾驶座上，心情异常纷乱。
他点燃了一支烟，夹在手指间，烟雾冉冉升起，模糊了他的视线。透过烟雾，他望着车窗外的世界，车水马龙，霓虹灯像燃起的长龙，一眼望不到尽头。他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繁华而又孤独的世界，找不到属于自己的方向。
周末，赵东阳不加班的时候，就会过来看看孩子。何书婷并没有限制他的探望，离婚后的他们相处得还算融洽。
随着小四月一天天的长大，她对父母的依赖也越来越深。
“妈妈，爸爸怎么没有和我们一起住？”小四月充满了疑惑。
“小四月，爸爸工作忙，等忙完这阵，爸爸就可以陪我们住这里了。”面对女儿纯净的眼睛，她总有一种撒谎被人揭穿的感觉。
小四月眨着大眼睛，继续追问：“妈妈，爸爸什么时候才会忙完？”
以前，何书婷还能糊弄过去，可现在，小四月已经渐渐懂事，不再那么好骗了。
有的时候，小四月特别想念赵东阳，就会忍不住给他打电话。她看着女儿可怜巴巴的小脸，心中充满了无奈，只能由着她。
“爸爸，我想你了。”这周六晚，小四月睡觉前拿起何书婷的手机，拨通了赵东阳的电话，稚嫩的声音中透露出对父亲深深的思念。
“爸爸也想小四月。”赵东阳听到女儿奶声奶气的声音，整颗心都要化了，他恨不得立刻就飞到女儿身边，紧紧地抱住她。
“妈妈说你工作很忙，让我不要打扰你呢。爸爸，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女儿的话令他涌起一股无以言喻的愧疚。
他强忍着内心的波动，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宝贝乖，爸爸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在家要听妈妈的话，知道吗？”
“嗯，爸爸，我会乖乖的听妈妈话的。”小四月乖巧地说道。
“过几天爸爸回来了，就带你去吃肯德基，然后一起去坐旋转木马，好不好呀？”赵东阳在电话里温柔地对女儿说道。
小四月跟赵东阳通完电话心情才好点，一边听何书婷讲睡前故事，渐渐地入睡了。
挂断电话后，赵东阳终于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