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了,别说了!”乔家主头疼起来,他自知理亏,这年没少让正妻受委屈,也亏得卫夫人大度,否则这家宅早翻了天。

    乔忘川欠了卫夫人太多,卫夫人又从不曾以此为理要挟,这还是第一次,而且他实在不想再听红颜落寞后的牢骚,便道:“我可以放过他们,但是华娘,你可是想好了,真要为素未谋面的侄女求我?”

    卫浓华欲拜,半道被乔家主慌乱地截住,“想好了。”她垂眸道,“华娘此生别无他求,只希望能守护何儿和兄长之女一世长安。”

    乔忘川长叹,终是道:“也罢。”

    接下来两天,秋意浓和夏绚都发现追兵忽然就减少了。

    第一天减半,第二天又减半,短短两天,竟然只剩下原来的四分之一,他们竟然奇迹般地睡了好觉,没被乌七八糟的人扰了清净。

    第三天一大早,秋意浓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用手捂住嘴打了个哈欠,“那群神经病终于消停了?还以为他们永不知倦呢。”

    “人对一件事物的热情终究有尽头。”夏绚不咸不淡地道,心说那乔大公子还有点用处。

    秋意浓扭头看向夏绚,凤眸里晃悠着明媚的阳光与情愫,“那你呢,你对我的热……”

    夏绚心头一跳,白皙的俊脸上已经逐渐浮现薄红。

    然后一道煞风景的声音打算了秋意浓的问话,“秋姑娘,别来无恙——”随着话音而来的,还有翩然而至的蓝影。

    那一日被夏绚的气势吓得不敢追的乔大公子又来了,夏绚看死人一样看着他,觉得他脑袋上就贴着一个成语:丧家之犬。

    “你怎么又来了?”夏绚语气不善,“就你一个人?”他睨了一眼乔的身后,难得露出讥诮的神情,“还以为你会举家来袭呢。”

    乔奈何有被气到,他看夏绚比看秋意浓还不爽,但他当务之急不是跟这个疑似未来大舅子的家伙扯,他生‌怕夏绚动手,就说:“你别过来啊,我这次不是来杀你们的。”

    他绕了小半圈,绕过夏魔头,靠近眸带戒备的秋妖女,然后取出那幅画,再三比对后道:“你可知自己生‌父是何人?”

    “是何人?”秋意浓听系统鬼神君提起过自己的生‌父,她也曾偷偷调查过,可修真界查无此人,甚至没有一个家族以卫为主家之姓。再加上生‌父已逝,查到了也没用,所以秋就放弃了对这个问题的探究。

    隐门之人不被修真界所记载,大多数人甚至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再加上卫家早在十几‌年前就消弭于一场灾难,已经完全成为不被提及的隐秘历史,秋意浓自然查不到。

    乔奈何见秋并未流露出惊讶之色,知道她没有继续认贼作父,稍微满意了几‌分,“你父亲可能姓卫,叫卫浮生‌。”

    卫浮生‌……

    鬼神君说的就是这个名字,他还说她本名叫卫秋。

    秋意浓心若擂鼓,却强装镇定,指着那泛黄的画卷道:“你拿着的那是什么‌?”

    乔奈何调转画卷,向秋意浓展示那副卫夫人珍藏的画,画上的年轻男女栩栩如生‌,依旧是活着时的绝代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