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站立的这位年轻人,身穿月白色的长袍,腰间扎着一条淡蓝色的腰带,上面虽沒有贵重的宝石镶嵌,却扎紧了他的腰身,更显得他身姿挺拔。
他静静站在那里,却如皎皎玉树,让人情不自禁的看向他,他的肤色白而润,一双长眉斜飞,眉宇间英气勃发,一双眼睛沉而静,似无波的深潭,瞳仁黑亮,几乎让人沉浸在那漂亮的眼睛里,只是……那眸子的目光太过平静,显得有些冷酷,细看之下让人心生寒意。
他的嘴唇微抿,那条绷直的线如刀锋飞扬开來,忽然让人觉得脸上一痛。
这个年轻人是什么人?
冷亦修察觉到了五皇子的目光,转过身形上前取过了一柱香,不动声色的挡住了五皇子的目光,“五弟还是先给二哥上柱香吧。”
五皇子被挡住了目光,想起自己到來之后确实还沒有给太子上过香,一时理亏,也只能恨恨的接过了香,先上了。
而冷亦修挡住容溪的动作,让在一旁的冷亦维看到,他的目光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容溪,觉得这个年轻人气质沉静,但因此而更显得出众,反而不像是一个仵作,他的容颜也非常俊美,另人眼前一亮。
他不相信容溪的身份只是一个仵作的徒弟那么简单,而刚刚冷亦修那看似无心的一挡,更让他确定了心的想法。
“这位是皇宫的仵作,”五皇子上过了香,仍然抓着刚才的话題不放,“臣弟认为,只有这种级别的人才有资格给二哥验身。”
“可是,父皇说他已经验过了,并沒有什么收获。”冷亦修毫不客气的说道。
那老者脸上一红,“昨天下官的确是验过,沒有发现什么异常,昨日回去,总觉得不安心,所以……想再验看一次。”
“臣弟也觉得很有必要,只有为朝廷效力级别的仵作,才有资格碰二哥的尸身。”五皇子一边说着,一边冷眼扫了扫李海江。
李海江的胡子撅得老高,脸色被讽刺的如酱紫的茄子皮,他鼓了鼓腮帮子刚想反驳,只听一个冷而清的声音说道:“世人只是分工不同而已,沒有高低贵贱。”
五皇子先是愣了愣,紧接着就是一怒,“你是什么东西?”
“仵作,靠的是真本事,不是靠级别的高低,五皇子沒有听说,民间有高人吗?”容溪的话带着淡淡的讽刺,她停了停又说道:“至于……我是不是东西,先是通过这次的验尸來看吧。”
容溪的话如一滴热水入了油锅,“嘶啦”一声激起无数的回响,狠狠的砸进了在场人的耳朵里,冷亦修挑眉微笑,果然是我的王妃,听这调调,跟一般人就是不一样,她刚才说的什么?民间有高人?嗯……不错。
李海江听了这番话,激动的差读热泪盈眶,袖子里的手指微微的颤抖,他今天是狠狠的出了一口气,这位王妃……真是奇人啊,话不多,却极有分量,最重要的是,这无异于给仵作这种被人人认为“血腥、低级”的职业平反啦!
五皇子怒眉横眼看着容溪,恨不能抓过他來狠揍一顿,只可惜冷亦修挡在那里,脸上的笑意隐去,目光阴沉翻转,也愈发的凌厉了起來,五皇子一眼看过來,忽然感觉那目光里似藏了刀锋,狠狠的在脸上刮过。
冷亦维也被容溪的话震了震,继而他看到冷亦修的神情,愈发对容溪的身份好奇了起來,不过,他才沒有五皇子那么蠢,只是垂下眼眸,抿嘴不发一言,静静的看着事态的发展。
冷亦修沉下脸來,他周身的杀气腾腾而出,五皇子不禁后退了几步,只听他冷声说道:“父皇的命令是让本王安排给二哥验身的人选,至于本王安排的是什么,就无须五弟费心了,有什么不妥之处,有本王担待!”
看他的态度强硬了起來,五皇子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甩了甩袖子说道:“哼,如此最好!”
“开始吧。”冷亦修转身对容溪和李海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