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对面的黄昭亮,又看了看后头跟过来的两府诸臣,她顿了顿,还知道在脑子里头想一想,复才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并无什么见识,只知道听先皇、太皇太后的话。”
见得无人说话,她顿了顿,又开口道:“太皇太后说要立赵渚,我就按着他的吩咐,把赵渚视为亲子,眼下太皇太后不在了,便只能听回先皇的话。”
场中众人皆是一愣。
太皇太后自然是不在了,可先皇难道还活着?
死了这样久,怕是骨头都能拿来敲大鼓了!
然而还是有人反应得快一步。
为了新皇之事,孙卞暗地里不知道琢磨过多少次,此时听得杨太后此言,脑子里头登时闪过了一道念头。
赵芮早死了,怎么听他的话?
他还留过什么话?
“先皇有遗诏……”他喃喃道。
明明他的声音并不大,可不知为何,却是听得一道并不小的声音在面前响了起来。
“先皇有遗诏。”
孙卞抬头一看。
说话的是范尧臣。
杨太后点了点头。
她认得范尧臣,回得宫中,赵芮对这个参知政事纵然时时抱怨,却也时时夸奖,乃是他的肱骨之臣。
“范参政所言正是。”
有了范尧臣搭话,她心中松了口气。
还是先皇的眼光好……毕竟是肱骨之臣,关键时候,正能管用。
“先皇留有遗诏。”
她一字一句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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