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随安挣扎着就要起身扶李氏,可刚坐起来,胸腔一阵剧痛,不得已又坐回去。

    “母亲。”

    李氏深深吸了一口气,紧紧扣着桌子边缘。

    “我无碍,你用不着折腾。”

    “母亲,其余一切,儿子都愿意听你的,可唯有听晚,是儿子心之所向,儿子希望母亲能懂儿子的真心,也盼母亲让儿子如愿。”

    傅随安满眼祈求,眉眼纠结而痛苦,既怕李氏难过,又怕负了听晚。

    李氏直直看着傅随安,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气蹭得冒出来,撑着桌子的手微微发抖。

    “母亲,儿子会娶谢南笙,亦会好好待她,夫妇之间相敬如宾,至于听晚,儿子只想给她求一个妾室的身份。”

    傅随安了解李氏,她虽然欢喜谢南笙,可她更喜欢子嗣。

    若是谢南笙迟迟未能诞下子嗣,而听晚率先生下长子,届时再提出让听晚为平妻,母亲必然不会反对。

    至于谢南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即便万般不愿,也要为着名声点头,她要怨只能怨她福薄。

    等一切尘埃落定,他会给谢南笙一个孩子,她有所寄托,才能真心为他。

    傅随安期待地看着李氏,以进为退。

    傅随安从李氏的肚子爬出来,她岂能猜不透他的想法,她太了解傅随安的性子,她不能同他对着来。

    若是再三阻拦,他将人养在外头,将来更是麻烦。

    “你已经长大,母亲已经做不了你的主。”

    傅随安闻言,心间一松。

    “儿子多谢母亲。”

    李氏敛去眼下的情绪,竭力平复内心的盛怒。

    “婚期不满一月,你好生休息,想来你也不想在大婚当日被人耻笑。”

    “儿子知道。”

    李氏踏出卧室,周身的怒意,她不能反对傅随安纳妾,可孟听晚要是个短命鬼,那可怪不到她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