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你还没回答我呢?”霜月催道。
青枝就在一旁直勾勾地盯着齐婶。齐婶望了霜月讪笑道:“是的!公子是说让你不要再过来!”
齐婶可能还怕她难过,对她说,“大公子是不想自己为难,也不想让你为难!你应当理解大公子。就算不让你再过来,我们也还能见着。”
霜月木然地答道:“知道了!”出去厨房门又看见曼罗也在外面瞧着她一言不发。
她加快脚步飞快地出去了松风斋,免得自己再被人盯着瞧。
顾玄风肯定是嫌弃了她的脸,嫌弃她让他在自己母亲面前为难。
这张脸,这两天她才适应了过来,她安慰自己,慕容英的玉肌膏肯定能很好地祛疤,她一天也不敢懈怠地涂,生怕那位大公子看到自己会嫌弃。
就算自己容貌不错,可就算是西施在世,脸上有一道道血痕,也没有美观可言了。
以前,她看重容貌,后来经过谢德育和程康安的事她变得没有那样看重,再后来被顾玄风看重,她又重新开始重视,至少在那时她这张脸还能为自己争取很多。
可如今,顾玄风不让自己再去松风斋,这张脸就算没有疤也没那么起作用了。
她十岁时见到牧婶和子卿哥哥的第一眼,牧婶就说她这张脸生得好,也大抵因为生得好,她在宁州街头跪着卖身葬母的时候才会被选中吧!牧婶说她看起来和自己投缘,毫不犹豫用八贯钱买下了她。
八贯钱对于是绣娘出身的牧婶不是小数目,可牧婶说自己不忍心看着她被这样被贱卖给别人为妾为婢,她跟着子卿哥哥的这五年,她未曾像在叶家一样受过任何的不公。
子卿哥哥若是见到了她,也会意外她的脸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吧!
回首这些日子以来的遭遇,她的头有些晕沉沉的,她常常会想起自己从来没做过的事情,可那些事情真实得好像发生过一样。
她会想到她一个人闯过一片没有人的树林,还有一望无际的荒草,还有那干枯的树枝上听着的三三两两的麻雀,她穿过草丛,那枯草叶划过脸颊,树上的麻雀被惊得飞跑,记忆中好像还有个模样看不清的男人。
可是她怎么想也想起不起来这是曾经在哪里发生过的事。
她想那些景象出现过在梦里,所以才那样真切。
至于那个看不清楚模样的人除了是子卿哥哥再不会有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