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这样想法,林牧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话……
接下来的几天,林牧都在他的工作单位渡过——江汉理工大学。
晨雾在工学院楼宇间流转,林牧站在自动贩卖机前盯着自己的倒影。
指尖残留着昨夜捏碎玻璃杯的轻微刺痛感,他刻意放慢动作按下咖啡键——易拉罐在掉落途中就被他稳稳托住,铝制外壳却还是留下了浅浅的指痕。
“林老师早啊!“抱着图纸跑过的研究生撞了他一下,图纸如雪片纷飞。林牧下意识伸手去接,却在触碰到纸页的瞬间撕裂了三张A3蓝图。
“抱、抱歉!“学生慌慌张张蹲下来捡纸,没注意到林牧僵在原地的右手——那些被强化过的神经末梢正忠实地反馈着纸张纤维断裂的触感,就像有人在他大脑里放了个显微摄像机。
处理完一些日常工作后,林牧走进308教室,门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今天我们讲各向同性材料的屈服准则。“粉笔在黑板上发出尖锐的刮擦声,前排学生惊讶地发现林老师今天写板书格外轻——以往总是力透黑板的字迹,此刻像浮在雪地的鸟爪印般清浅。
突然响起的手机震动让林牧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精准地望向第三排:“李航同学,需要我帮你保管手机吗?“全班愕然转头时,那个坐在柱子后的男生满脸通红地摸出静音状态的手机——屏幕正亮着新消息提醒。
下课铃救了他。林牧擦黑板时,粉笔灰簌簌落在袖口,他突然发现能看清每粒粉笔尘埃的旋转轨迹。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往常工作让他心烦的工作琐事此刻显得不算什么,这几天林牧一直研究如何控制自己被强化过的身体,但痛觉的削弱让他实在无法形成有效控制。
毕竟,神经痛觉的削弱是全面的,林牧这几天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情感也在一点点流逝,这不止是吸收世界之心时的痛苦带来的余晖,而是切切实实对世间事物的麻木。
下午的复合材料实验课上,林牧正在演示碳纤维板切割。强化过的听觉突然捕捉到气阀漏气的嘶嘶声——丙烷储罐压力表正在疯狂右偏。
“所有人!撤出B区!“他吼出声的同时,实验台已经蹿起蓝火。强化过的动态视觉让爆炸像是慢镜头:飞溅的玻璃、扭曲的金属、某个吓呆的学生......
身体比思维更快。林牧拽着学生后领暴退时,后腰撞翻了两排仪器架。
炸裂的丙烷罐在视网膜上留下灼烧般的残影。林牧拽着学生衣领暴退时,强化过的听觉捕捉到更多致命声响:承重柱钢筋的哀鸣、消防喷淋头迟滞的启动声、还有某个女生口袋里防狼电击器的蓄能嗡鸣。
“低头!“他按着学生的脖颈扑倒在地。飞溅的金属碎片在残界投影中诡异地悬停,如同被无形蛛网捕获的钢雨。林牧能感受到领域边缘在剧烈震颤,这是远超当前境界负荷的征兆。
气浪掀翻天花板的瞬间,脑海思维飞速闪过。
他生涩地张开右手——心理默念,残界投影。
残界投影的流光在掌心一闪而逝,本该席卷整个实验室的冲击波诡异地坍缩成直径三米的火球。
“压缩!压缩!“驴子的尖叫与识海中的机械音重叠:【警告!宿主能力过低,领域即将过载】林牧用尽全力将暴走的能量坍缩成掌心大小的炽白光球——这是他在《高等物理》课上都未曾见过的聚变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