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噎了下,又把注意力转向第二桌:「那一桌三个女人呢?你觉得接头人不会是女的?」
这桌是三名女客,一名妇人三十出头,另一个则快五旬了,最后一个却是年方豆蔻的小姑娘。
小姑娘正襟危坐,一张小脸扮得白里透红,精致里还有两成熟。少妇眉头轻皱有不耐之色,老妇则是不紧不慢喝着茶水,偶尔安慰两人宽心道:「快来了,就快来了。」
因为少妇又说了一句:「太吵了,不然改天吧!」
「再改天,日子就不好啦。」
贺灵川听到这里就笑了:「这一桌么,可能性也很小。那婆子是个媒婆。」
「哎?」
「这是个相亲局儿。小姑娘还特地穿了新鞋新衣裳,母亲却不是。」
说话间有人上楼了,是一对夫妇带个少年,就落坐这一桌。
两边开始见面寒暄,都带着礼貌却又不失尴尬的微笑。
镜子悻悻道:「果然,是你们人类最无聊的活动。」
「那就只剩最后一桌了,这个老头儿不是商人就是管家,我看你还能挑出什么毛病来!」
最后一桌是个五旬老者,衣裳料子不错,喝茶的架式也有些气度,的确像镜子所说,是有些儿身份、有些儿钱财的人。
有一些,但不多。
上位者的气度,普通人是很难养出来的。
「你看,他还老往楼梯那里瞟,显然等得不耐烦了。」
「没毛病,排除不了。而且他也在等人。」这人桌上放着一壶两杯,有一只杯子还是空的,明显约了人。「可以留意。」
毕竟是盛夏,潮湖塔再凉快,多喝两口热茶也要出汗。这人取帕子抹了两次汗,像是下定决心,往桌上扔了茶钱,然后站起来快步下楼。
镜子提醒道:「呀,他要溜了,跟上!」
贺灵川却一动不动:「时辰没到,不是他。」
「说不定他觉出不对,提前逃走。」
「来都来了,没到时辰为什么要走了?离未时二刻也只差半刻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