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一气呵成,徒留男子伫立在漆黑中哑然。
良久,架子床里端幽幽问话:“我更衣时,你真没偷看?”
男子着急忙慌辩解:“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不幸被左珩逮住的话,别出卖我啊。”
“绝对不会!”
男子不管许宛看不看得见,就在黑暗里举手起誓。
“你身上带银两没有?可以借我点吗?”
“你为何不管我要金子?”
许宛呼吸一滞:“谁敢来厂公宅邸偷金子?你另有目的,用不着告诉我。”
“你是哪家的苦命女儿,竟委身给那个死太监?”
男子摸出身上所有银两,统统塞进帐幔里。
她该怎么告诉人家?
说自己亲爹为仕途巴结阉党,亲手将闺女送给左珩当玩物?
说促成这桩“喜事”,她继母、妹妹功不可没。
“横竖都已进宅,多说无益。”
男子喉结攒动,不再言语。
眼下他自己都性命堪忧,哪还管得了旁人境遇。
许宛困顿睡去,一觉到天亮。
宅邸没再闹出大动静,左珩也没再来找她麻烦。
寻不见男子身影,猜度他大抵成功逃脱。
她攥住男子留下的银两,感喟他们俩是谁救了谁,还真不好说。
夜幕再次降临,许宛简单捯饬好装扮,鼓足勇气拉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