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夫人无辜,那她爹,她家中三百多口人又算得了什么?

    叶蓁蓁握紧拳头,尽量让自己平复心情。

    一行人很快走到刑台上,姜宝珠走在中间,目光看向底下的还不明真相的百姓。

    “王妃,您为何将严夫人和这么多官员绑起来了啊?”

    “是啊,严夫人和严大人是我们蜀州的好官,一定有什么误会!”

    百姓们你一句我一句,姜宝珠无从插话。

    严夫人嘴角勾起一抹笑,这些年他们做的努力没有白费,关键时刻民意才是那把最锋利的刀。

    果然,百姓们喊冤,上头的官员也忍不住了。

    “姜宝珠,即便你是镇北王妃,但你并无实权,怎么敢抓本官的!”

    “姜宝珠,你藐视王法,大逆不道!”

    “本官一定要面圣!”

    ……

    无数不堪入耳的辱骂声在耳边响起,姜宝珠这次听懂了,可心中却没有一丝愤怒,听得多了,反而笑了起来。

    姜宝珠忽然大笑,众人忍不住禁声。

    姜宝珠走到刑台最前面,她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裳,头上只有几根素布,并无过多装饰。

    她的目光一一扫视底下的群众,厉声道:“你们可知,大家口中的大善人,因为一己之私,害得蜀州数十万人无家可归,让万人血流成河!”

    姜宝珠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软绵又坚硬的声音传入百姓的耳中。

    百姓们虽相信严夫人,却也惧怕从京城来的贵人,尤其周围全是森严的士兵。

    姜宝珠继续道:“严嵩竹,你们口中的知府大人,十年间贪污修缮堤坝的上百万白银,被偃师首富叶有光发现,叶有光本欲自筹善款让整个巴蜀之地不再发生水患,但严嵩竹贪念不止,屠了叶家及其余商会老板全家,共计千余人,并与其蜀州治下三百多名官员勾结隐瞒此事。”

    “一个半月后,因修建的堤坝偷工减料,水坝开始渗水,一个月前,大坝彻底决堤,王爷奉命前来治水,将蜀州城内之事交给我,他与工部的官员前去治水,其间,我发现严嵩竹夫妇的秘密,昨日惨将灭口。”

    “今日,偃师父母官许大人,蜀州知府夫人对此事供认不讳,严夫人写下参与贪污之事的所有官员,共三百零二名,今日全在这刑场上!”

    姜宝珠指着跪在地上,头都快埋在胸口的官员们,眼中尽是不屑:“如今本王妃接接管蜀州大小事务,便有权利如何处置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