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者的带路下,几人来到了郭府的正厅。

    郭太傅坐在大厅的正中央,身上穿了一件崭新的古蓝色直缀长跑,衣服上是锦绣的白鹤戏水,脚上一双崭新的布鞋。

    而在郭太傅的旁边,还坐着以为穿着普通,头顶上只戴着一根白玉簪的老太太。

    眼前的老妇人不出意外就是之前周见雪提起过的郭老夫人,平日里身体不大好。

    就连现在看起来脸上都带有倦意。

    看见姜宝珠过来,郭太傅那双沧桑的眼睛里带着光芒,嘴上道:“拜师而已,没必要这么多虚礼。”

    姜宝珠却摇头,语气认真:“老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您就是宝珠第二个父亲,这点孝敬算什么,以后学生还要让您安享晚年呢!”

    姜宝珠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多了,按照之间贺时章跟自己说的,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开始行拜师礼。

    因为是私底下的,郭太傅看着严肃,实际上是个随意的人,因此拜师的过程十分轻松。

    礼成瞬间,郭太傅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一旁的郭老太太感慨道:“王妃,既然已经拜师了,往后便是一家人了。”

    郭太傅也道:“宝珠,这个世道对女子严苛,可为师不认可,上次你的策论虽有不足,但看完之后却让人耳目一新,为师便更加肯定,古来认为女子不如男都是男人为了巩固自身地位给女子设下的局限,女子可以比男子优秀。”

    说完,郭太傅看了一眼裴渡,打量了对方几眼后,用着几乎沙哑的声音道:“所以为师会把所有,全部教授给你!”

    郭太傅见过许多聪明才决的人,他们身上或多或少带有灵气,但这些灵气并不是他想要且他想要的。

    姜宝珠那日的策论写的不好,可其中的一些观点甚至足够让内阁的那些大臣学一辈子。

    那一刻郭郭太傅知道,姜宝珠可能是他这辈子要等的徒弟了。

    郭太傅神色兴奋,然而旁边的郭老夫人却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朝宝珠找了招手。

    姜宝珠从地上起来来到郭老夫人的身边,乖巧地开口道:“师母。”

    师母笑的十分温和,说话前警告地看了一眼郭太傅,温声细语地说:“宝珠,别听你师父的,他脑子里装了太多东西,一般人学不了,你尽量学就好了,若觉得学习困了累了,便大胆地跟他说,人活一辈子不一定要学富五车,像是工部的那些大官,或许知识并不是顶尖的,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莫要因为读书给自己增添烦恼。”

    郭老夫人一席话,让姜宝珠万分震惊。

    从古至今的家长们都在鸡娃,唯独郭老夫人当着郭先生的面前说人活着不必将学识看的太重。

    关键是郭太傅一点反驳的话都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