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厂长的话刚说完,却见赵山河立马从包里又取出一个包装盒,正是这支钢笔的原包装,“宝剑赠英雄,货卖懂行人,送给您了!“说完,恭恭敬敬地双手递上。
金厂长直接愣了,“你小子...?好嘛,转了一圈,在这儿等着我呢?”
赵山河哈哈一笑,“金叔,这段时间以来,承蒙您的关照与抬爱,心里一直想着送您个啥表达一下我的谢意。这不上个月在省城,陪着专利局下来的两个领导吃了顿饭,结果看他们用的就是这种笔。我就想您是老牌大学生,又喜欢工业品,就拜托两位领导打听了一下,结果省城还没卖的,于是又拜托人家找朋友从上海买的,我也是昨天晚上才收到的货,这不还热着呢,就给您送过来了,还望您笑纳!”
金厂长看着赵山河那张诚挚的脸上笑容可掬,又听他说了这支笔的曲折来历,一时间被他的诚心所打动了。于是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满意的点了点头。钢笔这种东西虽然金贵,却不属于收礼受贿范畴!
但毕竟是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赵山河所谓“拜托”自己的事情,这下是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了!于是又苦笑着摇了摇头,看了看手里的那张纸。忽然,眉头大皱道,“这哪是什么钢啊?你要炼的这是合金!”金厂长忽然意识到。
“对,金叔,这是合金,所以它的造价会比较高,不过我也没打算一次炼的太多。”赵山河实话实说道。
“这个合金的成分很杂,一炉钢烧出来,未必能成啊!炼废的可能性很大!”金厂长不无担忧的说道。
“我知道,金叔,”赵山河解释道,“我已经多方地查阅了资料,但是很多资料是咱们厂图书馆里压根没有的。上一周我还抽时间去了趟省图书馆,用了整整一天时间,只找到两本书上面有跟这种材料相关的介绍以及工艺,我反复比对了一下,应该可行,而且我也没打算一次炼的太多,毕竟是实验性质的。所以我打算把这一炉钢的成本控制在十万以内,至于模具,我需要单独定做。”
听赵山河说完,金厂长目瞪口呆,”你的意思是你打算自费掏十万块钱,炼这一炉钢?”
“是呀,总不能老沾厂里的光呀,那样是不是太没皮没脸了?“赵山河腆着老脸问道。
金厂长更惊诧了,”你哪儿来的钱?“刚说完,随即又想起另一件事,“你写的那些歌是不是卖钱了?“
“是啊,金叔”,赵山河解释道,“厂里招待所楼底下停的那辆牛头沙漠王,就是我买的。“赵山河把这件事也一并交待了。
金厂长也心下骇然,这才多长时间,这小子又买车,又要自费炼钢的?这得挣多少钱才够他折腾呀?忽然一转念,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陈昂做为自己的助理秘书,本来自己是很看好他的,也一直在着力陪养。可是自从暑期过后,这个人仿佛是有点飘了,工作也不像原来那样用心了,三天两头总想着请假,才谈不久的女朋友好像也吵了几次架了,尤其是快过年这一阵子,竟然直接请了个长假不来了,劳资处的人只好把这件事上报给了自己。
自己也知道陈昂最近挣了不少钱,已经看不上这点工资了,但是眼前这个人连那么贵的车都买了,却还是一直如一个“惫赖顽劣”的晚辈一样,没事儿就黏着自己,甚至有时撵都不走,总是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金叔长金叔短地叫着,现在又准备自己拿钱出来“烧”,只是不想再“沾厂里的光”而让自己难做,更何况还托人大费周章地给自己买了这么贵重而又合心意的礼物,足可见他的用心了。唉~!罢了罢了,像这样心思沉静,不好高骛远的年轻人,自己还有啥可说的呢?对自己,对工作,对厂里又是一片赤诚,这样的年轻人,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全力以赴的去帮助他呢?
想到这里,金厂长看向赵山河的眼光中,都充满着浓浓的慈爱。
说完了送礼的事儿,赵山河又拿出了自己设计好的模具尺寸和新型合金的配比要求,以及具体数量。按照赵山河的估算,全部炼出来的话总重大概在两吨八左右,再切去冒口,应该在两吨五以上,可以切出五个至少500公斤的钢锭。下来就可以根据不同的需要,把它们再切成重量不一的小块,二次锻造成自己最终想要的东西:刀!
而这一切的关键都在于这炉钢能不能炼成!现在就可以着手准备了。而赵山河也是相当豪气地来到厂财务处,直接在会记的桌上拍了十万块钱!
做完这一切,赵山河又骑着他那心爱的小毛驴去了学校,跟新任校长简单亲切地交谈之后,又拿出了自己承诺过的十万块钱交给了学校财务处。
校方领导从上到下无不感恩戴德。十万啊!这在当时是什么概念?一个普通教师,一个月工资二百六七十,毕业班的班主任而且必须是带主课的,也不过才三百一二!
捐完了款赵山河顺便又提到了另一件事儿,就是关于倩倩小溪还有黄霄云,宋春霖等众人,由于是自己的签约歌手,现在也算是当红明星了,可能会有很多的校外活动以及商业活动需要参加,尤其是逢年过节,所以希望校方对于这几个人能予以通融,毕竟她们也能为学校带来更高的知名度,而且挣钱也是为了养家糊口嘛。
一听仅仅是这几个人的请假问题,校领导层几乎没怎么考虑,直接点头同意了,甚至还提出,如果学业上有困难需要帮助的话,校方也会给予全力的支持!
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