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竹笑了笑道:“伯母说的对,可既然是为了我家着想,那杜家给的礼金,是不是也该落在我爹我娘手里,怎么进了伯母的荷包?”
崔芳脸色变了又变,狡辩道:“我这是怕今日忙乱不慎丢了,帮你家保管保管,你怎么不识好人心呢!”
纪清竹懒得矫正她这颠倒黑白的话,上前伸手:“如今我回来了,也不敢辛苦伯母,这礼金还是我们自己保管为好。”
崔芳看着周围看过来的鄙夷眼神,额头上沁了层汗珠,要是有钱她肯定直接扔给纪清竹,省的受人奚落,可这钱都给纪永盛还了赌债,她上哪找去。
崔芳回头扯了扯纪永盛的袖子。
纪永盛看着纪清竹,理直气壮的开口:“你这丫头真是长本事了,回家门第一件事也不拜见长辈,倒是有脸伸手问长辈要钱,这都是哪学的规矩!”
纪清竹略过纪永盛,直接看向饭桌上主位坐着的人,道:“爷爷,我们二房的礼金落入大房的荷包,凭怎么说也没有这样的道理吧?”
纪丰茂是中过秀才的,向来秉持公允,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更是不好偏颇。
纪丰茂蹙眉看向纪永盛,直接下了命令:“将礼金还给清竹!”
纪永盛眼神躲闪,语气也弱了下来:“都是一家人,算的那么清楚干什么。”
“拿钱!”纪丰茂一拍桌子,怒声道。
纪永盛神色焦急,破罐子破摔般坐了下来道:“钱我都花完了!”
纪清竹眉头一皱,她还没开口,一旁的崔芳先坐不住了。
“什么!”崔芳震惊的看着纪永盛:“你又去赌了!”
“你不是说你再也不去了吗,如今还将清竹的礼金输了,你简直,简直……”
眼见着崔芳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
纪清竹施施然从头上拔了个簪子,轻飘飘的开口:“听说晕过去的人以银针刺入指尖三分便可唤醒,这里没有银针,就用簪子凑合一下吧。”
崔芳看着纪清竹手里五根针那么粗的簪子,顿时心底一惊,忙站直了身子,扶着头尴尬道:“刚刚发生了什么,我晕过去了吗?”
纪清竹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崔芳,看向纪丰茂道:“爷爷,大伯家花了我的礼金,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至少也要给我们打个欠条!”
纪丰茂经此一遭也看清了纪永盛的把戏,一拍桌子,严肃道:“还不快些写,丢人的东西,侄女的礼金都拿去花,真是造孽啊!”
纪清竹眼见着纪永盛写了张一百两的欠条,提醒道:“记得按手印。”
纪永盛没找到印泥,一咬牙,咬破了手指按了个手印,回头恶狠狠的盯着纪清竹:“你可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