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霜垂眸:“嗯。”
听不出什么情绪,却让齐云舒彻底慌了神。
爱啊,恨啊,好歹有感觉。
麻木才是最可怕的。
齐云舒怔愣了一会儿,“啪”的一声,右手猛地拍在桌子上,左手拉起阮眠霜:“娘带你找侯爷,不能让这些人欺了你。”
阮眠霜巍然不动:“母亲,祖父让我自己解决。”
“父亲怎么这般绝情?”
此刻,齐云舒的脑中就一个念头,她失散多年的女儿被人欺负了,侯爷想要息事宁人。
“不能就这么算了。”齐云舒怒火中烧,嘴里碎碎念念,压根不给阮眠霜插话的机会,“婉儿受了这么多年苦,父亲怎么如此铁石心肠?你放心,娘定要让你祖父帮你。若侯爷铁了心不管这件事,我就带你去找国公爷,让你外祖父外祖母给你做主!我们齐家的女儿,不能轻易被人被欺负了。”
齐云舒越想越气:“父亲致仕后怎么变得这般……窝囊!当年,先帝让老侯爷接手了礼亲王统领的十万兵马,陛下又令侯爷又接手了濮阳郡王管理的皇城司,两家早有龃龉。后来,姑夫人入宫为妃,濮阳王府也马不停蹄地送人入宫,若不是姑夫人早逝,淑妃之位哪里轮得到她?这安阳县主,仗着宫里有人就无法无天。不行,我们要去面圣,让陛下评评理!”
她说的急,顿时连连咳嗽。
“母亲没有诰命,如何入宫?”阮眠霜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帮她顺气。
齐云舒想起自己忘了给女儿介绍早逝的姑夫人,解释道:“你父亲有一个嫡亲的姐姐曾入宫为妃,为陛下诞下一双儿女。姑夫人病逝后,老夫人伤心过度,次年也离世了。我虽无诰命在身,但能联系你的表弟表妹。他们现记在皇后名下,又得太后欢心,为你主持公道不算难事。”
还有这层关系。
也不怪阮眠霜不够心细,谁会去探听一个死人的消息。
还是死了六七年的。
“母亲不必心急,我已想出对策,就是缺了点人脉。”
阮眠霜看着母亲,认真道:“我不在意别人的议论,和离之事,我需要母亲助我。”
齐云舒绞尽了手帕,问得急切:“要我如何助你?”
“我想把裴隽抛弃糟糠妻、濮阳王妃杀人之事闹得人尽皆知,母亲可否能助我?”
阮眠霜的想法很怪,齐云舒一时猜不透,却点头:“你若想让百姓知晓,可以请戏班子排一出戏本子,或者请乞丐散播消息。你若是想让那负心汉在同僚中名声尽毁,怕是要书局刊印,大肆传播。你要哪种人尽皆知?”
听着话觉得有戏,阮眠霜欣喜道:“母亲有相熟的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