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泽话一落下,他就迅速的接收到一束凛冽的寒光。
不用说,就是濯景州。
“你的意思,是要朕放过傅凉?”
冰冷的声音,就像带着冰渣子一样,濯景州是满脸不悦。
西洲与月华国的战事,就是因为傅凉而起。
傅凉那般算计谋害他与召南,若是休战,岂不就是变相的咽下这口恶气?
不对,不是恶气,是仇!
当年,飞云关,他的南儿负伤坠崖的惨烈,在濯景州的脑海里,永远都挥之不去,哪怕如今南儿已经平安归来了。
“这……”文青泽面露迟疑,当然不能算了。
当初,知道召南被算计的坠崖身亡,文青泽心里的怒火,并不比濯景州少多少,只恨自己是个文弱书生,不能亲自去北境,更不能在危险到来时挡在召南的面前。
这也是,为何这三年,濯景州执意对月华国发动战事,他身为丞相,没有出面阻止的原因。
他也想报仇。
“傅凉所作所为,自然是不能算了的。可如今,月华国有意求和,如果陛下依旧一意孤行的要战,只怕会有损陛下在百姓心中的威望。”
“陛下,难道真的想因此,背上暴君的名声?”
说及“暴君”二字,文青泽倒是没有像其他的朝臣一样,面露畏惧忌惮之色。反而,更加诚挚的继续道,“陛下,您与召南的婚事,就在下个月。两国休战,又何尝不是对陛下与召南大婚的祝福?借由大婚之事休战,这也是变相的提升陛下与皇后,在百姓心中的威望!”
“青泽如此一说,皇兄,我也觉着休战为好!”
一直沉默,又向来主战的七杀,难得开口,站在了文青泽这边。
“如今,最主要的事情,还是皇兄你与召南的婚事。不是都说,大喜之日,不宜见血!你总不希望,在你大婚的时候,南原还战火不断吧?”
七杀不像文青泽,是那种会说大道理的人。
他这种最浅显直接的话,偏生就让濯景州动摇了。
是啊,下个月自己就和南儿大婚了!确实不宜见血!
濯景州微眯着狭长的凤眼,眼底闪过一抹思绪,唇角却不自知的勾起了一抹微笑的弧度,没有什么事情,能比他和南儿成亲的事情更重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