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针对她,叶召南不担心。
唯一担心的,是这些人,会把矛头指向叶安阳。
所以,她要将今日之事的责任,全部承担起来。
“叶召南,我儿如何该打?杰儿不过是当街辱骂了你几句,你就毫不犹豫的将杰儿打伤,让他从此都不能人道,让我季家断子绝孙!你这般睚眦必报、心狠手辣,何以担这一国大将之任?”
季云忠怒不可遏,下颌的灰白胡须因为愤怒而气得一抖一抖的。
若不是顾及这是在金銮殿上,季云忠只怕是要对叶召南破口大骂了。
季云忠晚来得子,好不容易有了季书杰这个儿子,自然是宝贝的紧,对他有求必应,将他养成了骄纵放肆的性子,季云忠也浑不在意。
如今,季书杰被叶召南伤了,让他季家断子绝孙,季云忠如何不恼怒?
他已下定决心,今日讨不到说法就绝不会罢休!
“陛下,老臣忠心耿耿,尽忠职守,从不曾有半点的懈怠。杰儿,是老臣老来得子,季家唯一的血脉!如今,他却落得如此下场,实在是冤啊!”
“求陛下为老臣做主,为我杰儿做主。”
“求陛下做主!”
季云忠伏拜在大殿上,声色悲痛,泪涕横流的,一声声控诉着叶召南。
濯景州最见不得朝臣泪涕横流的模样,心里本就烦躁,此刻就更没了耐心,紧紧的蹙起了眉头。
叶召南目含讥讽,冷笑着,看着季云忠,“季大人,你这话说的是不是太避重就轻了?季书杰当街辱骂一品大将,本将军即便是按律处置了他,你也该无话可说。而现在,本将军不过是伤了他,没让他死,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季大人不感恩戴德,反倒弹劾起本将军来,这就有些不仁不义,过分了。”
按西洲国律例,肆意辱骂朝廷命官,往小了说,是要关大牢,吃牢饭,往大了说,是要杀头的。
叶召南这么一说,还占了理。
季云忠听了,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浑身颤抖的指着叶召南,竟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话来还击叶召南。
明明被伤了的人,是他的儿子,不能人道的,也是他的儿子,结果倒被叶召南说成了不仁不义的人。
这让季云忠如何不气,这拼命的心都有了。
在场的一众朝臣,也没想到叶召南如此能言善辩,三言两语,就扭转了不利的局势,还生生的将户部侍郎气得说不出话来。
私心讲,如果独自与叶召南正面刚,在场的朝臣,还真没有多少人有这样的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