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诚意魔尊也看到了——倒是你宫中那个沈念,今日来了吗?”

    他方才早就粗略地扫了一遍殿中人,并无特别出众的姿容,若是这沈念就在他们之中,那倒是自己大题小作了,他反而要同情魔尊的审美不行。

    顾识殊顺着他的眼神向下略看了看,眼中自然地流露出疑窦和忧虑之色:

    “我早就派人去请了,这个时候还没有过来……”

    此时,魔宫的属下应景地一路小跑,当着他们的面跪下,来向魔尊复命。

    “尊上,沈公子说今日身体不便——”

    妖皇打断他,他金色的兽瞳望着那个下属,而对方被妖族至尊的眼睛冷冷一盯,几乎就要说不下去话。

    “连理由也不换一个,”还好妖皇收回了视线,转而去看顾识殊,

    “今日本是成全两全其美之事,魔尊还如此掩藏,麒麟骨已到,如此,不得不怀疑阁下的诚意了。”

    顾识殊……他一直在等这句话。

    等待妖皇自投罗网,主动发难,将沈念的行为上升到两界至尊的嫌隙层面。

    虽然麒麟骨和傅停雪的交易谈好,本已不会改变,但是乌苏的态度却绝不是无关紧要。

    所以他晃动着酒杯,转过目光安抚妖皇,又冲着来报信的侍卫投去冷凝的一眼:

    “再去请他,告诉他眼下的情况,就算有什么身体不适,也只管大胆过来。”

    那侍卫战战兢兢地低下头称是,随后便再次离开主殿。

    而顾识殊则命人再给妖皇满上好酒:

    “今日总会让你见到人的,”

    魔尊笑望着他,而妖皇不知为何竟悚然一惊,觉得对方的笑意不达眼底,似乎自己才是入局之人。

    不过他很快就笑自己小题大做。

    酒酿醇厚,复仇的果实甜美,近前的好奇心要被满足,还有什么缺憾?

    *

    折磨人的最好方式就是让他时时刻刻处在恐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