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叶蓁对自己的称呼突然改变，段天祺眸光一凝。
只听叶蓁说道：“我想去看看祖父和叔伯堂哥他们，听说他们都葬在了镇北关。”
边关的风沙尘烟，伴随了叶家人一生。
叶蓁的祖父母、叔伯、堂兄姐甚至母亲，都战死沙场。都说马革裹尸还家乡，可她的家人们早埋没在战场的肃杀中，仅有母亲和堂姐回到了京城。
营帐中的烛火跳动，将叶蓁的影子拉得很长，段天祺有些恍惚。
曾经那个骑在马背上，言笑晏晏的小丫头，现在却要承受这么多痛苦。
段天祺不忍去看，只点了点头。
“好，我带你去。”
随即，段天祺带着叶蓁策马前往镇北关西侧。
遥遥望去，那里有一座山丘，山丘上好像栽种着无数矮木，只是当叶蓁靠近的时候才发现，那些根本就不是矮木，而是一块又一块木头刻的碑。
“这里都是曾经牺牲在战场上的将士，能找回尸体的就葬在这儿，不能找回的，就立个衣冠冢。”
段天祺语气格外沉重，哪怕在边关多年，这里也是他最不想踏足之地。
他带着叶蓁找到了埋葬叶家人的地方，这里矗立着一块块木碑，上面整齐地雕刻着叶家人的名字。
“这些都是侯爷亲手刻下的，你叔伯和你堂哥皆战死于沙场，连全尸都没有留下，就在这里埋了个衣冠冢。”
段天祺于心不忍地移开脸，眼眶隐隐沁湿。
叶蓁跪在地上，重重磕头。
“蓁儿来看你们了。”
这里不是坟地，而是守护东夏边境的防线。
叶蓁持着一抔黄土，逐个撒在了面前的坟墓上，她没有哭，眼神坚定明亮，如打磨后的利刃，静待出鞘。
“蓁儿定会实现你们的期望，护好东夏的疆土，不容敌军来犯！”
段天祺欣慰地看着叶蓁，不禁感叹叶家从没有孬种，个个都是顶天立地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