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如今在何处?”余峰不敢再多瞧云飞扬一眼,只是低头小声道:“就在十天之前,刑长老已是将他处死,尸体已是抛下天罚崖。”云飞扬心神顿时有若雷击,仿佛无数道炸雷在他脑海里轰然炸响。
而掌中的雷火也是突然剧烈的明灭闪烁起来。余峰见云飞扬脸色不对,仿佛神不守舍,心里一动,又低声道:“不过,我听闻门内弟子说,宰宗主却是将范忠然的魂魄抽剥出来,封入‘禁魂之旗’中,誓要让他受万日炼魂之苦,最终彻底被炼化,永世不得再入轮回。”
“那‘禁魂之旗’在何人手中?”云飞扬脸上此时已是覆上一层厚厚的寒霜,说话的口气也是有如寒风一般刺骨。
“据说是挂在冰原派的天罚堂,好时时警示门内弟子,以儆效尤。”云飞扬目光渐渐恢复常态,冷冷道:“带我去天罚堂!”余峰面露难色,吱吱唔唔道:“这,这,我是外门弟子,没有进天罚堂的资格,若是冒然闯进去,犯了冰原派的门规,定要受不轻的责罚。”云飞扬厉色道:“在死亡面前,你还在乎冰原派的小小门规么?”余峰心中一冷,瞧了一眼云飞扬掌中的散发出恐怖威力的紫色雷焰,忙唯唯诺诺道:“不敢,我这就领你去,这就领你去!”说罢便埋头走出杂屋,在前面带路。
只是他的眼角似乎露出一丝异样的神色,这绝不是面对死亡威胁时应该有的眼神,反而更像是获得某种奖赏时惊喜眼神。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杂屋,披风戴雪,走了少时,便来到冰原派后院的一处房殿前,一扇漆黑的玄铁大门上,拴着两把虎头锁。
余峰望了身旁的云飞扬一眼,道:“这里就是天罚堂,那收摄赵铸魂魄的禁魂之旗便是悬挂在里面。”云飞扬点了点头,也不答话,掌中雷力一聚,一道紫芒射过去,那虎头锁顿时应声崩断,云飞扬没有丝毫犹豫,上前推开厚重的铁门,一股阴寒之气夹带着淡淡的血腥扑面而来。
天罚堂内,一排排吊架上,陈列着数百种刑具,有的锋利如刃,有的厚钝如砖,有的柔软如鞭,全都可以令人生不如死的家伙。
在那罚刑堂中央,设有一方香案,案上祭着冰原派历代祖宗灵位,而在那香案的正上方,悬挂着一面红黑相杂的三角小旗,旗边绣着金色丝线,一阵阵凄惨的气息自那面小旗内传荡出来,旗面无风自动。
云飞扬眼光落在那小旗之上,沉吟少时,便一步步朝其走去。余峰目光偷偷瞄了云飞扬几眼,发现他的精神全聚中在那面
“禁魂之旗”上,于是便轻轻后退了几步,到了门边,猛然转身,拔腿飞奔。
口中疾呼:“快来人啊,冰原派逆徒云飞扬回来了,云飞扬回来啦!”云飞扬神色一变,加紧几步,走到那
“禁魂之旗”下面,借助雷力,纵身一跃,一把扯下那面红黑色的旗子,顿时一阵刺骨的寒意直透心扉。
他也不敢大意,识府之内,五行雷珠随念运转,生出一股不弱的雷力,将那股入侵的寒气击溃,然后将旗子摄入识府之中。
做完这一切,他再抬头向门外望去,只见余峰已是逃到冰原派几大长老栖身的屋子附近,口中仍是不停的大呼。
几股弱的灵力波动顿时从那屋宇之中传来,直奔这方而来。云飞扬冷哼一声,雷遁之术施展,也不逗留,那余峰杀之容易,但却耽误了遁走的时机,想来冰原派之人必定对他恨之入骨,这次稍有不慎,便脱不得身。
心里暗道:且先留你小命一时,待得我修为大成,便来收取。宰玄宗首当其冲,叶远与几位长老紧随其后,数道剑影
“唰唰唰”破空而来,却只见云飞扬一道青影渐渐在茫茫白雪之中,宰远谋脸色由红变青,再由青转黑,脸上的肌肉也是兀自颤抖不止,眼中杀气腾腾,重重将手中紫灵飞剑一挥,顿时四面覆雪之地上,冰渣四溅。
那紫灵剑瞬间变大,宰远谋一脚踏上,同时掐了一道飞剑诀,顿时剑影如电,朝云飞扬追去。
而叶远与邢南等几名长老也是祭出属飞剑,跟了上去。云飞扬一路全力施展雷遁术,遁到冰原派山门口,也不停留,一路向北,飞快向冰原派的方向驰去。
他已感觉到背后传来宰远谋的灵力波动。宰远谋一路紧追,离云飞扬不到数里之处,突然停了下来,心里暗自盘算一番,便是调转剑头,往云飞扬遁走的右面飞去。
云飞扬神识一动,已是感觉不到背后传来的灵力波动,心里不由有些诧异,但此时不容他细想,于是加紫抽运五行雷珠之内的雷力,将雷遁术的速度提到最高,身如迅雷,在雪地上飞速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