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陈之逸,不禁苦笑。

    不得不承认,我从未想过他还有醒来的一天,我甚至希望他永远都不要醒。

    只要他不醒,我就还可以继续活在我为自己编织的梦里。

    可现在,他要亲手戳破,将她从我身边夺走!

    许是一想到我快死了,变得有些胆大起来,我突然说道:

    “阿逸醒来,就有人再继续照顾你了,我是不是就可以去找别的女人了?”

    一直以来我在她面前都卑微如尘,现在要从这场游戏退出,也想再说点什么显得自己不那么狼狈。

    我盯着林霜,试图想从她的脸上看到些什么,但她的眉间除了掠过一丝嫌恶外,其他什么都没有。

    这样的反应让我觉得说出这番话的自己十分幼稚。

    “与我无关,但现在是阿逸康复的关键期,我无心和你讨论这些。”

    “阿逸他听得见的。”

    她垂着眼眸,一心只注意着床上的陈之逸,对我呼出这轻飘飘的一句话。

    也是,她怎么会在乎自己找不找别的女人呢。

    婚内都不在乎,更何况现在已经离婚了。

    我站在她的身侧,闻着她隐隐传来的清香。

    脑袋中的疼痛却愈发严重,让我身形欲坠。

    房间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关注着床上的陈之逸,未曾将余光分给我分毫。

    巨大的绝望感席卷全身,我的鼻息袭来一阵酸涩。

    算了,这么多年了,也该习惯了。

    陈之逸自小跟在父母身边,而我是在十五岁奶奶去世后才被接回家。

    他自信活泼,我阴郁内向。

    相比之下,父母更偏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