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琬揉了揉额角,好像还是她的命比较苦一点。

    她没办法,勤勤恳恳又干了一天活,快傍晚的时候,沈期站在值房外的檐廊,安静地等她。

    同僚瞬间停了翻卷宗的手,个个支着脑袋打量她。

    真是一点儿都不意外啊,谢大人能犯事,能出狱,偏生过得好好的,年纪轻轻还升官,分明应试中举也才三月。

    都是攀附上了广平侯的缘故,两个男子,也是荒唐。

    宋琬没管他们的小心思,略微整理了桌案,确保没留什么供人中伤的把柄,便施施然地出去了。

    沈期没敢离她太近,毕竟是在宫里,只问道:“今晚你去哪儿?”

    宋琬知道谢知衡在宫外接她,很怕沈期计较,承诺道:“我先回趟自己那儿,晚些来找您。”

    “我跟兄长说好了,要一起用晚膳的。”

    沈期有些吃惊:“你兄长还活着?”

    宋琬觉得这个可以告诉他,便把入京之初的事挑拣着说了。

    沈期这才明白她为何会又嫁给他,又在外奔波,原来纯属阴差阳错,无奈之举。

    这是她第一次跟他主动坦白之前的事,沈期有种被信赖的安全感,暗自高兴了一路。

    直到他跟宋琬并肩走到承天门外,看见了谢知衡的马车。

    宋琬并没有太心虚,反而主动先哄住他:“侯爷相信我,我不会骗人的。”

    “昨天说去,再晚我也去了。”

    “今日我用过晚膳就去,您想喝茶汤吗?我叫银珠先送过去。”

    沈期想到从前不屑一顾扔掉的食盒,心里就是后悔。

    他定定地瞧着宋琬,觉得她特别的诚心,特别的坦荡。

    好像谢知衡真的跟她如兄如父,不是什么值得回避的关系。

    她甚至可以当着谢知衡的面,盖上他的手。

    沈期稍稍顺毛了些,点头道:“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