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你那院里收拾间屋子出来,今日晚间便叫她住了进去。”
姜氏待那牙婆走了,这才对着许适容说道。
许适容看了一眼那青玉,见她脸孔涨得似是要滴出血来,便淡淡嗯了一声,道:“这就跟了我来吧。”说着自己已是转身走了,那青玉咬了下嘴唇,终是慢慢跟了过来。
“青玉,你可是自愿卖身作人侍妾?”
许适容叫人收拾出了西厢的一间屋子,见青玉只垂手站在那里不愿过去的样子,便如此问了声。
青玉似是吓了一跳,抬头飞快看了眼许适容,终是低低地嗯了一声。
许适容暗暗叹了口气。作这杨焕侍妾虽是背运,只比起被卖作妓,也算是要好上一些了。这名为青玉的女孩,日后如何,也就只能看她自己造化了。
杨焕临近上任,这几日天天被那些狐朋狗党的邀约了出去胡混。从前他这样外出归来,最恨的便是被娇娘扯住了哭闹撒泼。如今这娇娘虽是不哭不闹了,只瞧着自己的眼神,越发鄙夷冷淡,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心中竟又郁闷了起来,隐隐竟有了便是哭闹也比如今这样要来得好的感觉,从前里最喜的那些个花样渐渐竟也觉不出多大滋味了。这夜醉醺醺归来,仗了几分酒意,正要去拍许适容的门,早等在一边的小雀手执个烛台过来拦下了他,忍住了笑道:“夫人说了,小公爷今夜起就不用在此留宿了,那边屋里已经铺设好了,今日刚住进了个新进来侍奉小公爷的青玉姑娘。”
杨焕一怔,转头看了眼门里,乌沉沉一片,知娇娘已是自己睡去了,心中一下便似伸出了只猫爪在抓,乱糟糟一片。想着自己应是高兴才是,只不知为何却又没原先想的那样高兴。正翻腾着,猛抬头见了小雀面上带着的那丝笑意,落入他眼中竟也是十分刺眼,哼了一声,故意大声朝着门里嚷道:“小爷我洞房花烛去了!”这才拔脚往外去了。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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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