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那些近乎疯狂的偏执,隐藏在血脉之中沾染蔓延,逐渐扎根在每个人的心底肆意发酵,宛如跗骨之蛆一般再也无法剔除。
“啧,这就是所谓清心寡欲的宁王么。”
钺抬头瞟了一眼坐在不远处似笑非笑的天权,这个人可真是无时无刻不挂着笑容,就连闭上眼睛的时候嘴角都是微微上翘的,让人根本分不清他究竟是睡着了还是醒着的。
不过他这样的人无论睡着还是醒来又有多少区别呢。
野兽的利爪总是时时刻刻都准备着撕开敌人的喉咙。
不过一句话的功夫,天权已经再次闭上了眼睛。
钺默默地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凑到眼前嗅了嗅,微微抿了一口。
有花的香气,竹的清冽,当然还有酒的辛辣。
这可不是短时间内可以酿出来的味道。
至少有十年功夫了吧。
今年终于启坛了么?
她隐约可以想象得出那个人亲手启出酒坛的情景,大概还是平日那副飘逸出尘,清风朗月的模样吧。
除了平日里挂在嘴角的那一抹孤意的浅笑大概会染上些微凉的暖意罢。
可惜这一抹暖意她大概是无福消受了。
他值得拥有更好的,更完整的幸福,而她注定只能辜负他的期盼。
“宁王走了?”
“我还以为先生早已经走了,莫不是担心我不愿成婚,会借机对宁王做些什么?”
钺头也不抬的说道,可是她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十分明白,律方才确实已经走了,却不知为了什么又折返回来。
不过无论是为了什么,她不得不应付他,却又丝毫也不想再见到他。
“恐怕这一次,无论你做什么,都改变不了宁王的决意了。”
“既然如此,那先生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想来堂堂太傅大人原本是日理万机的大忙人,又何必把时间耗在我这么一个受制于人什么也做不了的废人身上呢?”
这么明显的逐客之意,便是傻子也听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