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它永远不被拆穿,又需要杀掉多少仅仅只是知情的人?
她终究还是做不到的。
为了掩盖那个阴谋,不停的杀人,仅仅只是因为他窥见了这阴谋的一角。
一条命而已。
用她的一条命来换那三个人的自由,还有因为这件事而受到牵连的那些,无论是已经死去的,还是可能死去的。
她死的并不亏。
“姑娘为什么不杀了我?”
“怎么?先生不想要这条命了吗?”
“若是我告诉姑娘,我从未向任何人说起过我的怀疑,那么姑娘会杀了我吗?”
钺端起酒壶的手下意识的一顿,片刻后终于还是稳稳的斟满了酒杯。
“先生不会武功,我要杀先生并不难,可是杀了一个你却可能再出现无数个你。为了这件事,我究竟还要杀多少人才能停止呢?我已经有些厌了。”
钺的脸上有一抹病恹恹的厌色一闪而过,祁纹突然抬起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又默不作声的喝下了杯中的酒。
这药酒的味道还真是不怎么好呢。
起码比起宁王酿的青竹酒可是差远了。
但是却回荡着一股草木药材的奇特香味,喝多了似乎也就习惯了。
起码能让她这副冰冷不堪的身躯逐渐温暖了起来。
味道虽然不好喝,但是这酒劲可不小呢。
不过也许是她自己想醉也说不定呢。
酒不醉人人自醉,想要自醉的人往往都是心思太重。
心思太重,宁愿长醉不醒。
可是心思太重却又往往醉不了,因为不知道自己喝醉后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所以她的眼神明明已经有些迷离了,心却越喝越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