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明鉴,这些护卫不过是为了安全所雇,自然要挑选年轻力壮的好手。

    “至于那些流言蜚语,难道还要我为那嘴碎之人编的故事负责吗?”

    苏芷嫣语调平缓,唇角却带着一抹讥诮,字字句句不急不缓。

    今天也是巧了,她刚才在全叔口中知道了一些消息。等会也不妨激一下赵若芊试试,说不定还能探出些端倪来。

    “嘴碎?”赵若芊冷笑一声,手中帕子轻轻一甩,语气更添了几分阴阳怪气。

    “你这说得倒是轻巧,护卫全是男子,你一个女子与他们这般靠近,难道真是空穴来风不成?”

    听到这话,苏芷嫣眸中寒光一闪,冷哼一声,“不愧是做妾的,心思还真是低劣龌龊!”

    “你——”赵若芊脸色骤变,仿佛被人猛踩了尾巴,怒火瞬间窜了上来,眼中迸发出怨毒的光。

    眼看两人剑拔弩张,针锋相对,靖王妃冷着脸抬手重重拍了一下桌案,“够了!都别吵了!这件事,我自会查明。”

    说罢,她唤来身边的姚嬷嬷,低声吩咐了几句后,姚嬷嬷就带着人匆匆而去。

    靖王妃已经开口,赵若芊纵使心有不甘,也只能暂时收敛怒气,乖巧地行了一礼,“是妾身唐突了,请母妃恕罪。”

    她低眉顺眼地退到一旁,却掩不住得意的笑意。只要靖王妃起了疑心,她的目的就已经达到。

    靖王妃微微颔首,神情不动声色,但内心却早已一片波澜。

    她何尝看不穿赵若芊的伎俩?

    从赵若芊主动来报信的那一刻,她便心知肚明,这女人不过是想趁机搬弄是非罢了。

    但是赵若芊的话虽不中听,却也并非全无道理。靖王妃作为宋瑾轩的母亲,她不得不多想。

    苏芷嫣如花似玉,且新婚夜改嫁给宋瑾轩,这其中的曲折她再明白不过。

    若说苏芷嫣对护卫起了心思,也并非不全无可能。即使是清清白白,一群年轻男子常伴左右,日久生非,又岂能忽视?

    她目光落在站于一旁的苏芷嫣身上,见她一脸倔强,眼神中竟透着几分冷漠与疏离,靖王妃心中不由得叹息。

    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子,一个终日无所事事、不解风情的丈夫,被关在这深宅大院,那一眼望到头的日子……

    这样的生活,简直比坟墓还要绝望。

    靖王妃并非没有同情心,可她终究是王妃,是宋瑾轩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