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惊醒梦中人,里长也记起了此事,见江母拿不出房契,便道:“你们母子尚在借住,怎么还难为起恩人来了?”
江母却撒起泼来。
“什么恩人,她的命都是我儿救的,我们才是她的恩人!这房子是我们应得的!”
她又上前去骂安遥:“你个死丫头,难怪说房契丢了,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们呢。”
安遥转过身,冷眼望向这对吸血不脸红的母子。
“我原本打算让你们住到秋闱,可现在,我改主意了。
“你们有两个选择:要么,退回庚帖,三日内搬出去,以后再无瓜葛。
“要么,去县衙击鼓,我会请最好的状师奉陪!到时不仅会把阿娘的房子要回来,这三年的房租及救济银也得拿回来。”
婵儿立即会意,掏出小本,递给里长。
“这是小姐三年来接济江家的账目,皆是制酱所得,笔笔可查,一共是二百一十五两。”
红色小本用的是嫁妆纸,没想到却做了呈堂证供。
人群开始躁动起来,这些银子可抵得上庄户人家好几年的收成了!
“想不到江相公相貌堂堂,竟是个吃软饭的家伙啊!”
“就是,这江家真是田里的蚂蟥——吸血不眨眼啊,还好意思逼人家做妾,真是不要脸……”
江篱最好面子,否则也不会骗着安遥将饭庄关了,美其名曰不舍她抛头露面,其实是不想大家知道安遥在挣钱养他。
此刻四周的碎骂就像嗜血揭皮的蚂蚁,让他瘫软在地。
搬走,他们能搬去哪?
县衙击鼓,那不是去未来丈家跟前自揭短处吗?
没想到对方看似柔弱,竟掐准了自己的死脉!
江母气得发抖,冲上前去就掐住了安遥的脖子。
事发突然,众人都傻了眼,呆愣片刻才冲上去拉人……
可江母就像发疯的野牛,越拉掐得越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