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中的情绪,不应该说是惊诧,而是惊恐。他慌乱地看向她,问:“怎么会这样?我也没有很用力过猛,为什么会流血?”

    看到这种场景,下意识以为是撕裂。

    他俩在无妄山的时候,她初次有落红,喊疼厉害。可上一回就没有了啊!

    哭得虽然凶,但那绝不是疼哭的!

    希飏很是纳闷,本来就迷迷糊糊要睡着的,脑袋瓜子不是很清醒,被这么一说,坐了起来自己低头看了一眼。

    肯定不是撕裂,因为她也没觉得疼。那就是——

    “我大姨妈来了,刚来的。”

    宗政禹一脸问号:“什么,你大姨……妈?”

    突然拉出个亲戚关系来,他正在脑子里组织人际关系,心里思忖着:她母亲余氏家中的大姐,是嫁去哪家的来着?我是否见过?她怎么突然会来?来这里做什么?

    希飏无语了。

    她也不想解释太多,直接道:“就是你们说的月事、葵水!你快出去,跟采青说一声,给我拿棉垫来,不然一会儿床褥子就都脏了!”

    来了古代后,她可用不了草木灰月事带那玩意儿,所以让采青采蕊缝制了棉垫。纯棉的布料,塞了棉花在里头,舒适、清洁,干净、卫生。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除了浪费,没毛病!但她这种出身,也浪费得起。

    宗政禹这才明白怎么回事,也松了一口气。

    倘若睡一觉把她给弄伤了,他大概是要开始怀疑自己。

    他穿好了衣裳,走出门口,喊了一声:“采青……”

    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给你家小姐拿月事棉垫。

    采青一头雾水:“王爷有什么吩咐?”

    宗政禹清了清嗓子,想到希飏那还在流血,只能硬着头皮道:“咳咳,弄盆热水来,你家小姐……咳咳……来月事了。”

    采青:“……”

    她恍悟,倒是淡定非常,道:“是,奴婢这便去。”

    大户人家的婢子,尤其是主子即将成婚的,哪能不知道,男人都很避讳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