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父站在医院外,深吸了几口气,大脑稍微清醒一些。
经过一番内心挣扎后,他终于还是决定转身回到医院去找寻闻母。
他进了大门,一眼便看到闻母正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双手掩面,哭得撕心裂肺。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走上前去,弯下腰,轻柔而坚定地将闻母从地上拉起。
“行了,别哭了,咱们走吧,难道还嫌丢人丢得不够多吗?”闻父尽量压低声音说道,但语气中的烦躁与不耐却难以掩饰。
听到这话,闻母猛地抬起头来,满脸泪痕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委屈:“闻天明,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为了你含辛茹苦、生儿育女,到头来你竟然这样对待我!”
闻父深知方才自己太过冲动,此刻面对妻子的指责,他低下头,用近乎哀求的口吻低声向闻母道歉道:“对不起,刚才是我一时心急昏了头,对你动了手。如果你心里还有气,尽可以打回来,只要能消消你的火气就行。但是求求你,咱别再这里大吵大闹了,最后难堪的还是咱俩啊!”
闻母清楚郑家人的铁石心肠,无论自己怎样哭闹都无济于事。
况且经历了刚刚那场激烈的冲突之后,闻父着实把她吓得不轻。
如今见丈夫主动认错并服软,她虽然心头的怒火并未完全平息,但也明白继续僵持下去并无益处。
于是,她狠狠地瞪了闻父一眼,终究还是跟着他离开了医院。
两人一路沉默不语,径直来到招待所。闻父将闻母安顿好后,便又急匆匆地走出房间。
他独自一人守候在医院门口,焦急地等待着。终于在傍晚时分等到了江咏从医院里走出来。
闻父赶忙拦住对方,“孩子,我能跟你说几句话吗?”
“闻叔叔,你有什么事吗?”
闻天明听到对方知道喊他闻叔叔,就知道对方听到了下午何穗的怒吼,他老脸一红,觉得有些不自在。
“咳咳……”闻天明清了清嗓子,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他略微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道:“我,那个……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交给你母亲?”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将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块玉牌摘了下来,轻轻地递向江咏。
江咏看着眼前的玉牌,并没有立刻伸手去接,而是摇了摇头,一脸疑惑地说:“叔叔,我不太清楚这东西到底有什么来历,而且我也完全不了解您和我母亲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关系。就这样冒然地把你的贴身物品转交给我的母亲,恐怕不太合适吧。”
闻天明听了江咏的话,微微叹了口气,目光变得柔和起来,仿佛透过江咏看到了那个记忆深处温柔恬静的女子。
他缓缓说道:“孩子啊,只要你把它交给你的母亲,她自然就会明白一切的。”
说到这里,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多年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