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帘忽地被风吹得笔直,祝景臣突然咳嗽一声,徐亦然顿觉后颈发凉。
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徐亦然喉头滚动,怎么来了一趟春熙堂,自己又出钱又出力。
碍于情面,徐亦然只能解了玉佩双手奉上:“家父常说宁国栋梁当共克时艰,这枚暖玉全当添个彩头。“
祝语妺指尖抚过温润玉佩上的蟠螭纹,眼尾漾开三月春水般的笑意:“小侯爷高义,我替春熙堂的学子向您道谢了。“
徐亦然盯着自己空荡荡的衣带,恍惚间仿佛看见祖父从祠堂里飘出来骂他败家子。
颈刚沁出的薄汗被穿堂冷风激得发颤,徐亦然忙将怀中账本塞进祝景臣怀里:“那我先走了——突然想起御史台还有要案待审!“
玄色箭袖掠过,带得珠帘叮当乱响。
“徐小侯爷慢些。“祝景臣掸了掸账本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祝景臣原本因为长姐对林清砚欣赏,而出现的怨气早已消散。
现在有更大的问题在,自己该如何向祝语妺解释,自己与徐亦然的私交。
祝语妺私交刘子州当然没事,毕竟她是绝不会背叛祝家的人。
但自己不一样,祝语妺知晓他的“真身”。
祝语妺挥手示意
“怎么,我竟不知,你与这徐小侯爷如此熟稔?”
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质问。
他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情绪。
“回长姐的话,景臣与徐小侯爷,算不得熟稔。”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只是……一年前,景臣去锦州接姐姐的路上,曾遇到一伙贼人,劫持了一位公子。”
“景臣出手相救,后来才知道,那位公子,便是广陵侯的嫡子,徐亦然。”
他语气平静,仿佛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