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和垚在亭内石几边坐了下来,和邵廷采谈了起来。
这人直言直语,和一般读书人不同,让他无端生出好感。
“邵兄,你这《治平略》,田赋、户役,你这是要经世致用吗?”
看到石几上一叠书稿,冠有邵廷采的大名,王和垚假装惊讶地问道。
“科举无望,只有潜心著书立说,以慰心尔。如今看来,只是想当然尔,想当然尔。”
邵廷采面色微红,讪讪一笑。
在这个家伙的眼中,肯定误认为他热衷功名,求田问舍,他颜面何存?
“邵兄,科举有的是机会,不要放弃啊!”
王和垚面不改色,轻声笑道。
原来是科举无望,愤世嫉俗而已。一旦高中,还不喜笑颜开,得意忘形,如范进中举一般?
“满清入关,凭无数汉奸前仆后继,以无情杀戮问鼎中原。邵某若是入仕为官,鞠躬尽瘁,高兴的是满清朝廷,汉人因奴化反而失去气节,麻木不仁,这岂是邵某所望?”
邵廷采的话语里,充满了愤慨。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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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