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月色如昼,街陌绳直。
宏伟的长安,街市宽阔,建筑雄奇,宫殿鳞次栉比,街道纵横相贯。
在星空下,东西两市的街道将如田埂一般将长安城划分的整齐而又对称,虽然夜晚坊门已经关闭,但是夜市里的酒肆茶楼,铺户摊子,灯火之光,如长龙一般蜿蜒曲折,井字形的街道依然人流不息。
流光溢彩的夜市不停地有香车骏马经过,头戴花穗钗穿着褥裙的女子轻盈地从街边走过,留下阵阵暗香。
长安城里的人们并不知道在遥远的西域龟兹正在进行这一场血腥的战争。
一个士兵骑着战马还没等战马停稳,就飞身跳了下来,他的手里拿着一个一尺多长的小木桶,他穿着鲜红的披风,在进入宫门的时候御林军并没有拦他,他紧握着木桶疾步朝尚书省跑去。
跑到尚书省门口的时候,这个士兵立刻跪倒,大声道:“边庭急报!”
这时从尚书省里匆匆走出来一个六品官员,赶紧从这个士兵接过这个木桶,这个官员来到了尚书省衙门,将木桶交给了正在尚书省当值兵部尚书陈希烈,陈希烈接过木桶,打开木塞,取出卷轴,他靠近灯光,仔细看着卷轴上的字。
陈希烈的脸色变了。
在紫宸殿内,李隆基批完了奏折,除了几个弹劾的折子,并没有值得他关注的事情。
最近天下并无大事,他又可以在音乐方面多花一点时间了,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一想起霓裳羽衣曲,他就响起了杨玉环如梦似幻的舞姿,和醉人妩媚的微笑。
一阵脚步声打断了李隆基的思绪。
脚步声越来越近,高力士走了进来,躬身道:“陛下,中书令李林甫兵部尚书陈希烈求见。”
李隆基微微皱起了眉,他已经知道这两个人在这个时间求见,必定是边庭有战事,表情有一丝严肃,于是开口道:“让他们进来。”
“是。”高力士躬身退了下去。
李林甫和陈希烈步入殿中在行完参拜之礼之后,陈希烈首先开口道:“陛下,五百里加急塘报。”陈希烈将塘报呈给李隆基。
李隆基阅完塘报之后,脸色变得严肃,重重的合上了塘报,“这么多吐蕃军是如何进入龟兹的?朕不是让李琬在凉州督运粮草吗?他现在怎么在龟兹?”
李林甫在一旁听着,心中露出得意之色。
红妆在这个时刻曝光李琬的所在,便是想让李琬违背皇命的事实成为无法改变的定局。
关于吐蕃军秘密进入西域一事,陈希烈曾向李隆基禀告过,当时李亨秘密拜见了李隆基,李亨采取了刘羡之谋略,建言密令高仙芝的陇右军力进入西域,李隆基同意了李亨的建言,而如今更让李隆基吃惊的是李琬现在在龟兹。
“李林甫,说说你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