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自若的木莲依旧保持着自己行礼的姿势,没有半分的胆怯,直直的询问道:“在太后眼中,什么算是木莲的前程,又怎么算是自毁?”
坚定且傲气的扬起自己下巴,并没有因为眼前的人是太后而不敢表露自己的想法。
略微平静了一两秒,再度开口道:“太后所以为的,并不是木莲想要的。木莲身怀医术,便做不到心无旁怠。能够在太后的庇佑下存活至今,是木莲的福分,木莲既然已经远离了王宫,绝无再回来的意思,不管是什么身份,都不愿,还望太后明了。”
语气中多了几分的恳求,轻微的摇了摇头,如同雨雾般漆黑的眼眸里,浮现出几分浅淡的笃定与灵动清透。
和缓着自己的心绪,太后隐忍着并不动怒,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向木莲,颇有几分气急败坏,却又顾及太多。
轻微叹息道:“哀家可以当做你的不懂事,这是哀家一心所期盼的,你就能够如此狠心么?你既要去冷宫照顾韩妃,哀家应允你这次的任性,也希望你能够好好想想,哀家已经够迁就你了,你应该明白,别让哀家失望。”
无奈的退让一步,太后觉得这是自己能够做的,她不愿意太为难木莲,自然也是希望木莲能够明白自己的苦心,不要总是这样让她担心。
就算是覆水难收,她依旧可以当做没有听到过。
不愿意硬来,就是想要木莲自己心甘情愿,不去怨恨自己,才这样步步为营。
对谁都没有对木莲这般的用心良苦,即便是自己全然说了出来所有的想法,然而木莲依旧丝毫不在意,才是最为让她心寒的。
“不是木莲狠心,而是太后为了一己之私要强迫木莲做不想要做的事情,本就不是木莲的错。已经放了我十七年,为何不能放过我一辈子。你还有失望,而我有的,只是绝望。”
颇有几分冰冷的说出这番话语来,到最后根本就无视了自己应该对太后说话的态度,木莲只想要回原本属于她的自由。
她的未来,不应该是太后来掌控。
而是由那个人,在所有人都抛弃自己时,只有他在自己身边,教自己医术,陪伴着自己。所以在那个时候,木莲心里早就做出属于自己的决定。
“你……”紧紧的皱着眉头,似是根本想不到木莲说出去如此看似大逆不道的话语来,很强的冲击力直直撞在太后的胸膛心口,太多太多的无力包裹着她,不知所措。
疼惜与忧伤在眼眸里弥漫,伸手扶着额头,颇有几分头疼,无奈道:“由不得你,哀家都是为了你好,你拥有王族血脉,这是你逃脱不了的命运。哀家不怕你现在的怨恨,以后你就能够明白。”
她可以全然的不计较,只要能够按照她所想的进行下去,什么都好。
可以完完全全的容忍木莲的性子,不管是无理取闹也好,任性也好,刚烈也好,她都不会责备半分,算是弥补自己对木莲的亏欠。
“除了太后之外,没有人知道,也无法证明,所以怎么能够保证不是太后杜撰出来蒙骗我的。太后能够坐在这个位置上,想来是不简单的。木莲孤身一人,势单力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至于其他的,恕木莲难以从命。”
稍有几分过激,却丝毫没有想要收敛的意思,木莲并不觉得自己的冲撞有什么错,只是实话实说。
她不想总是和太后来讨论这样的问题,会让她很困扰,同样也会让她们两个都觉得难堪与痛苦。
不愿意触碰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