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华愣了愣,下意识地提出忠告。
“云东,金融领域向来敏感,你虽然以改革闻名,但不能碰的领域还是不应该碰,弄不好就要惹祸上身。”
“听你的意思,你好像知道我不少事啊。”
“咱俩虽然几年没见,但我一直很关注你,也听周书记说过你的事。临江市在你治理下,经济总量已经跃居全省地市第一名,几乎和省城不相上下。作为全省改革派的旗帜,你要珍惜自己的地位。”
李卫华指尖戳着桌面,仿佛是要强调自己说的严肃性。
“扯淡,比起其他地市,临江市的级别低半格,我还能有什么地位。”
秦云东很感慨。
行政级别低半格其实落差并不小。
幸亏他的下属心态不错,没有计较级别高低,不然的话,他也不好带队伍。
“谁叫你少年得志,不断被破格提拔。年纪轻轻就做市委书记,如果不给你降低半格,那让其他循规蹈矩晋升的干部情何以堪。”
李卫华说得没错。
规矩就是规矩,打破规矩就会引起体系不稳定。
很多公务员工作几十年才熬到科级干部,苗英杰四十出头做市长就已经算是青壮派的佼佼者,而秦云东三十岁出头就能做市委书记,的确非常罕见。
“云东,我说的不是级别地位,而是你的影响力和威望。你的决定不只是带给你影响,也会造成全省格局出现微妙变化。所以我才劝你要谨慎。”
“首先,我没有抱怨过自己的级别,相反,以我的能力,能掌管一座城,我已经很知足了。”
秦云东笑着表明自己的心态。
“所以,我只做我应该做的事,没想过做什么旗帜,如果我为名声所累,爱惜自己的羽毛,那我就会退化甚至黑化。改革永远是进行时,只要不倒在冲锋的路上,我就不会停止探索,纵然头破血流,小我虽灭、大我常存。”
秦云东说得很平静,但李卫华和夏丰皆为之动容。
李卫华沉默片刻,猛地一拍桌子。
“云东,你是好样的!过去谭嗣同曾说过,‘各国变法,无不从流血而成,有之,请自嗣同始’,今天你堪比谭嗣同的豪迈,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喂喂喂,老李,你说的有点过了,拿现在的改革和戊戌变法相比,非常不恰当。”
秦云东赶忙制止李卫华的过激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