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又要去撒娇,“我身后不是还有高人指点吗?错一次,不怕的。”
谁知师父却一反常态,目色冷了下来,“行医岂是儿戏?我赵鹊一生行医,虽医术有限,但举头问地,绝未开错过一味药材。可知医者一味药材之差可救人,亦可害人!”
“你将来是要传承为师衣钵,若是这样的态度,那也不必再学!”
说着,就将那药摔回匣子里,气愤地回了屋子。
无忧被师父的话激得面色绯红,实在是羞愧不已。
她怎么能以玩笑的方式对待师父最重视的医当呢?
那不仅是对师父的不负责,更是对自己的放纵与松懈!
该是她的错!
思及,她推门而入,直直跪在师父的脚下,坦声荡荡,“弟子行为无状,望请师父责罚。”
师父却连头都未抬,只摊开纸笔水墨,走笔而来。
“你且说说看,自己错在何处。”
无忧自觉失悔,俯首谢过,语重心长:“弟子深感愧疚,是因轻率医道不敬。医者医道,慎之慎之。弟子愿以谨慎之心,尊师敬道,承传医德,绝不再如此前之言,让师父失望!”
赵鹊闻之,目光沉凝,手下之笔未停,一气呵成。
“夫医者,非仁爱之士,不可托也。你今自悔,也可算是有所悟了。然医者之道,正如你所言,贵在慎重。今日你既已自省,我便不再罚你。”
“以后,你自当刻苦修行,笃行医道,方能继往开来,成医以德。”
“行医之理亦同做人之理,你可明了?”
“师父贵言,无忧谨记在心,莫不敢忘!”
“既然如此,你起来吧。”师父将手中墨宝轻轻放在她的手上。
她展开,只有笔力劲瘦的四个大字——医道仁心。
这薄薄的一张纸,承载的,确实对她重重的期盼之心。
她小心卷了收在怀中,心中思绪奔腾。
是有多久,没有一个长辈这样的全心全意教自己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