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心里是在生我的气。”
她大概还对上次罚她赤身回宫的事十分介怀。
又怎么会不介怀呢?
刚敕封为朝华公主就沦为阖宫的笑话,这脸面还能搁到哪里去,自然是待不下去了。
姜芙笑着摇头,“有什么可生气的,你不出这口气,心里终究是不舒服。你出了气,我们姐妹俩也就好了。”
姜姒这才释怀,拂袖为她斟了一杯,片刻又问,“姐姐何时走?”
“公主府还在收拾着,我再陪你走一段,到了该走的时候,我便走了。没什么事,便再也不来了。”
姜姒点点头,越发握紧了姜芙的手。
姜芙却狡黠一笑,“阿姒,人生苦短,你仔细瞧着。”
姜姒不知道姜芙说的是什么,但见她朝面首勾勾手指,即刻便有两人躬身上前,在绣榻之旁跪了下来,柔声道,“公主。”
姜芙在榻上仰卧着,方才挂在肩头的领口便垂落下去,隐约露出雪白的胸脯来,朱唇微启,妖娆命道,“酒来。”
面首依言执起角觞,抬高几分,将梅子酒向姜芙口中细细倾倒,动作轻柔文雅。
若有酒渍不慎溅出,一旁的面首便赶紧舔去,舔上几下便与姜芙那红艳艳的朱唇纠缠在了一起。
姜姒别开脸去,只当什么都不曾看见。转眸去打量殿内奏乐的面首们,一个个面相秀美,也不知从何处寻来的美男子。
都说许家的男子相貌身段是一等一的,她从前不知,长安除了许家人,竟还有这么多的好颜色。
她一一打量过去,有一奏笛男子眉清目秀的,倒有些形似裴成君,姜姒不免多看了几眼。
这几眼恰巧被姜芙捉住了,于是朝那人招手命道,“还不快来侍奉长公主。”
那人果然收起笛子插于腰间,继而垂手上前,姜姒一晃神儿,那人已跪坐下来,见姜姒不曾呵斥,执起她的双趺便要去褪缎履。
姜姒猛一回神,登时沉下脸来,一脚将他踹开,斥道,“放肆!”
那人被她蹬开,亦不恼,只是半倒在地毯上含笑望着。
姜芙噗嗤一声笑,“妹妹怎知他们的好?”
“你看他的模样,可有两分像裴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