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朝堂百官呀,人模人样的。到底是人是鬼,一探便知。
那燕王党妄想东宫易储,理由简直可笑,说孤病入膏肓,不是长久之相。还夜观天象,说什么天生异象,星命转移,不得复久。
有人涕泪交加,奏称为了乾朝的千秋万代,迫孤主动让贤。更有甚者,以死相逼,撞于柱上,血洒当场。
蠢货。
孤不过用顾念念腹中的死胎便轻巧破局。
孤那二弟呀,也真是个蠢货。
他竟用唾手可得的储君之位换回一个濒死的棋子,多可笑啊!
那时孤便知道,许之洐这辈子都完了。
他永远都不会再逃开这颗棋子。
他去甘州督军,攻伐白蛇去了,一去就是数月。长安的局势波谲云诡,数月,数月能发生多少事呀。
嗬,待他回过神来,孤已不再是孤。
听着,朕,许鹤仪。
建始十一年冬,先帝驾崩。朕冕服加身,继天立极,改元永宁。
许之洐果然反了。
他是燕王,燕国军队听他的便罢,甘州数郡竟也城门大开,叛军竟畅行无阻,一路直驱长安城下。
甚至还因扣押了代王许平雁,把代国的军队也忽悠来了。倒使得长安腹背受敌,遭受东北、西北两面夹击。
那又如何呀。
长安城门十二座,高大坚实,固若金汤,似铜墙铁壁,叛军久攻不下。
何况叛军征战日久,早已粮草不足,人疲马乏。
朕耗都能耗死他。
朕那二弟真是狗急跳墙,居然想出个下流的法子想要引朕出城趁机诱杀。
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