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嬴道,“回禀陛下,她也病了。”
许之洐笑道,“朕身边来来去去这么多人,只有你最懂朕。”
伯嬴没有说话。
又听他叹息一声,“她怎么病了,医官去看过么?”
伯嬴道,“先是染了风寒,本也见好了,不知怎的又病了起来,连殿门都不出了。”
许之洐长叹一声,“伯嬴,这么多年,你可曾爱过谁?”
伯嬴心中一凛,指尖下意识捏紧了,正不知该如何回话,他倒似也并不急着探究下去,自顾自说道,“朕近来也似大病一场,干什么都提不起神来。”
“她明明就在不远处,朕却觉得她越来越远。”他幽幽叹道,“她心里怨朕。”
伯嬴静默片刻,才问道,“陛下为何不去看看她?”
“她见了朕又惧又怕,朕何必再去为难她。”
过了许久,许之洐又低哑道,“朕叫你来说说话,你却像个哑巴。真是没一个称心的。”
伯嬴低声道,“末将嘴拙,不知该如何劝慰陛下。”
“也罢,你听着便是。”
他突然坐了起来,眸中有了一丝神采,“你不是嘴拙,你是对女子之事一窍不通,朕必要给你寻个好家人的小姐,你娶了妻纳了妾,自然便通晓男女之事,到时便能为朕解忧了。”
伯嬴头皮一麻,慌忙伏地磕头,“陛下万万不可。”
许之洐笑起,“难道你已经心有所属?与朕说说,朕亦可为你赐婚。”
伯嬴道,“末将暂时没有娶妻的打算。”
许之洐倒也不再为难他,又自行说起自己的事来,“如今外头太平了,宫里又不安生了,苏采女要做皇后便罢了,竟又打起了东宫的主意。”
他的语气淡漠疏离,“朕还建在,尚才二十有七,不过是累了乏了,便当朕真的病了,要驾崩了,恨不得今日明日的便将怀信立为太子。”
伯嬴愕然,“先帝在位多年,也不过是在大公子二十六岁才册立东宫。”
许之洐嗤笑一声,“巴不得朕死。”
伯嬴忙道,“陛下万万不要这么说,何况陛下一向身子强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