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心却早已翻起了惊涛骇浪。他隐约想起多年前与刘家打交道的种种经历,那种深不可测的背景至今还让他记忆犹新。

    他抬眼又多打量了几眼包国维,心中越发感到复杂。

    眼前这个年轻的军官,年纪轻轻,却能让刘家这样的庞然大物倒塌,若是没有足够的手腕和深厚的背景,这种话是绝不可能随口而出的。

    “此子果真是如敬贤信中所说一般,图谋甚大!”

    安牧霖压下心中的震惊,脸上恢复了惯有的沉稳笑意。他抬手摸了摸手边的茶杯,眼中却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的光芒。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悄然升起——若能与包国维更进一步地捆绑关系,安家的未来,或许比他想象的还要光明许多。

    他语气随意地说道:“包师长年轻有为,年纪轻轻就坐拥这等军政大权,老头子我是真心佩服。”

    包国维微微一笑,后躺在沙发上,“安老爷子过奖了。如今局势动荡,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我不过是在尽人事。”

    如今解决了钱粮一事,他的内心总算是松快下来了,并且安牧霖主动承担运输广州湾的那些物资,倒是让他轻松了些许,

    那里滞留了大量的工厂设备和二手机床,如今武城战事激烈,无法争取更多的运输资源为他服务,但是安牧霖手里却是有资源,

    那些国外的船只和专列倒是可以利用起来。

    “师长何必谦虚?”

    安牧霖摇摇头,“我看得出来,您这格局,比我们这些老家伙大得多。说句冒昧的话,师长的前途,可不仅仅是商都、豫东这么小的地方。”

    包国维挑了挑眉,笑意不减,却没接话,只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安牧霖见状,目光微动,轻声叹道,“说起来,家父在世时常教导我,说国之强盛,还得看年轻一代有没有担当。

    抑之这样的青年才俊,可是家族梦寐以求的东床快婿啊。”,他故意放慢了语速,称呼起了包国维的表字,很自然的将对话从军人和商人的合作关系,

    转变为了前辈与晚辈的唠家常,果然是在江湖上打拼多年的老狐狸!

    他最后几个字说得不轻不重,既不显突兀,又似无意间流露心声。

    包国维闻言,手微微一顿,却依然面色如常。语气不温不火,“安老爷子抬爱了。鄙人早已有家室,倒是不敢奢想什么东床快婿。”

    安牧霖听出包国维语气中的拒绝意味,却丝毫不以为意。

    脸上露出几分大度的笑容:“何须过虑?抑之这样的人物,正是家室无碍,未来要办的大事,少不了需要多些人分忧解劳。”

    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话锋一转,语气里添了几分真诚:“犬女虽说算不得才女,但自小知书达理,若能有幸陪伴抑之身边,也是她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