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慈道:“如果不戴面具,我会慢慢变回自己的样子?”
李焕长道:“应该是。”
奚慈道:“沈蝶现在在哪里?我不想当侯夫人,你能不能放了她?”
李焕长道:“也许将来我会放了她。”
奚慈想见沈蝶,但不想暴露她的急迫。
李焕长侧目凝视着她问:“阿慈,你不为自己考虑,只为霍南廷着想吗?”
奚慈道:“这和霍南廷无关。沈蝶只是个不幸的女人,她缺少父母的疼爱,被虚伪薄情的男人欺骗,还有女儿要照顾……”
“别说了。”李焕长冷冷打断,“阿慈,五天之内,如果霍南廷和霍勉时不离开渝西侯府,我会带走他们。”
奚慈离开佛堂时既不高兴也不失落,恰好和今夜的收获相当。
她在半知半解中感受到李焕长和杜心慈的昔日,杜心慈粗俗坦率没有心机,正合李焕长的需要。他们一起用几年时间完成杜心慈的改造,是合拍的同伴。杜心慈爱慕李焕长,对他言听计从,奋不顾身。李焕长以大方的利益和宠爱回报杜心慈,但与情爱没有关系。
走到分岔路口,奚慈停下来,往左是回平章院,往右就能去找阿三。
夜半深,霍南廷还坐在正厅里,一边守着内室里的霍勉时,一边在簿子上写字。
他听到门前的护卫在称‘夫人’,便停笔站起来,看见奚慈的身影由护卫陪伴进门。
霍南廷站在廊下等奚慈,护卫送到后便出去了,奚慈被夜雾染湿的脸有些苍白,霍南廷着急地问:“阿慈,怎么了?”
奚慈道:“我不放心,想来看看。”
进屋关上门,奚慈走到灯下见桌上摊着几本簿子,霍南廷解释道:“我在写一些计划和要做的准备,还有关于竹溪的事,最近接触到的情况很多。”
奚慈转过身,温柔地看着他,“阿三,我有个想法要问你。”
霍南廷道:“好,你说。”
奚慈道:“我想让你送霍老爷回宁池。”
霍南廷意外地问:“现在?”
奚慈道:“再晚几天,等霍老爷把精神养足。你肯定觉得很奇怪,听我说,你爹记不得如今的事,宁池家里的情况和生意必须由你出面,给你爹一一理顺才行。更大的考虑是:李焕长紧盯着渝西侯府,对你们在做的事很不利。你离开建京可以转移他的注意,处理好宁池的家事后再悄悄地回来,避开侯府去竹溪,我觉得这样更好。”
霍南廷道:“你不能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们带圆子一起回宁池,你和圆子待在家里,等我去接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