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坐吧,我做了圆子。”奚慈笑着转身,朝窗边的炉子走过去。
“不用,覃校卫在等我。”霍南廷轻声说,并不由衷的语气都无法说服自己。
“叫他也进来!”
“他……”霍南廷放弃解释,走过去坐好,眼睛慢慢转到奚慈身上。还和以前一样的感觉,好像他们已经这样相处了一百年,扪心自述的话,被她‘控制’其实是很开心的事。
“有点烫,白茶说很好吃。”
奚慈包着帕子把碗送到他面前,在炉火边烤红的脸透着娇艳。
“多谢。”霍南廷客气地说。
奚慈提起裙子在他身边坐下,习惯地托着下颌看他吃,吞吞吐吐地问:“你,能不能不生我的气?”
霍南廷回望着她,果断地说:“没有生气,我没有对你生气的资格。”
奚慈轻声问:“那为什么变了?因为我是满嘴谎话的反派?你不敢和我做朋友,也不会再信任我这种人?”
“不是,我只想找到夫人。”
“好,是我不该强求你。”奚慈努力丢掉脸上苦恼的表情,美好地笑一笑,“猜猜看圆子里面是什么?”
霍南廷吃一口,想了想说:“榛子,花生,梅干,酪乳,还有……”
“还有蜜糖和玫瑰酱。”奚慈笑着说。
霍南廷不觉也笑了。
霍南廷走后,奚慈穿上厚厚的斗篷,和白茶一起出去闲逛。当天她们住的驿站还算敞阔,奚慈想:如果她一直在外面走来走去,说不定能引起李焕长的注意,把她拉进小洞里搭个话,她就能说服他和霍南廷见一面。
第二天,奚慈在车里忍着鼻塞,喉咙痛,往嘴里灌治风寒的苦药时,车窗外面传来欢快的声音:“夫人,卑职受命来保护夫人,这儿行礼了!”
奚慈拉开半边窗门,果然看见了覃明史小丸子般的圆脸,哑着嗓子慢慢问:“你……三公子呢?”
覃明史爽朗地说:“我跟三公子换了位置,他在侯爷那儿有事商量,来回走不方便!”
“噢,那我就仰仗校卫了。”
奚慈笑一笑,牵着喉咙痛痛,心里又沉又重。就算她拉紧不放,霍南廷终究也是渝西侯府的人,他真的需要她的帮助吗?这样的念头让人非常失落。
在隆隆前进的铁辕车里,贺知华面临着棘手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