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耳,再快些!”
赫连素宝贝自己的马儿,扬鞭轻拍马驹股边,马儿通人性,低低嘶鸣,转眼间便加快了速度,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从马尾滚落:“再快些!”
东边一轮金色的光芒照亮天际,在夜色还未褪尽的时候,赫连素早已赶到了部落的背侧荒原,能够毫无遮挡地远望朝阳。
她解下缠绕在颈间的围巾,露出狄戎族标志性的白皙脸庞,腮无胭脂天生带粉,翡翠色的双瞳里藏着笑,眯起一轮弯弯的弦月,晶莹剔透的汗水从鬓角悄悄滑落。
今天的日头好,说不定能让掩埋在积雪下的草尖冒得更多一些,牛羊也能吃得更饱,大漠的恩赐来自不易,只愿有一日族人们能过得更好。
远处传来号角的呜鸣,那是呼唤晨起纵马的汉子们回家的声音。
赫连素勒马驻足,从自己的小马驹上翻下来,顺了顺马儿背脊的鬃毛,在它耳边诉说衷肠,任由赤耳蹭着她的脸庞,让它柔软的毛发酥酥麻麻地带起鸡皮疙瘩。
玩闹之后,重新把围巾绕在脖子上,牵着已经跑累的小马驹慢悠悠地踱步回去。
大漠不单单是满目疮痍的苍黄和风沙,在这里孕育着与中原截然不同的生机,多了几分狂野,多了几分肆意,生命源泉的湖泊是他们共有的温柔。
赫连素和那些没长大的少年不同,她很少打听南侵事宜,她不向往老人们嘴里念叨的富庶中原,更愿意让自己生于大漠,葬于黄沙。
赤耳身上缀着的胡铃摇晃出清脆的声音,白色的帐子里走出早起的妇人朝她送来温暖的祝福。
营地里架起铁锅,熬上一碗热腾腾的饭食,一路走来,鼻腔里塞满了温热的奶香,裹挟着饼子的麦味,让汗水渐干的赫连素又重新找到了飞奔时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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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阿娘,我回来了!”
赫连素掀开厚厚的皮帘走进温暖的帐篷,只是今日母亲不在帐中,父亲也没有爽朗着欢迎她的归来。
“怎么你...叔叔也在?”赫连素走了几步才注意到坐在左侧的赫连兴,下意识想要退出去,担心打搅族内的大事。
“你留下吧……”
赫连朔长叹一声,眉宇之间是化不开的惆怅:“留下吧……”
“父亲?”
赫连素不懂父亲的意思,留下...听他和叔叔谈论战事吗?
一个士兵猛的掀开帘子,连摔带滚地跪在地上,一阵萧瑟的寒风吹来,门口的赫连素被这突如其来的温差打了个猝不及防,身躯颤抖了几回。
“首领,那些狡猾的汉人今早突然增兵,齐潼......快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