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岁宁:“……所以才不用白不用?”
魏叔易负手而行,笑了两声:“常娘子当真聪慧,竟一语道破天机。”
“可你今日两次险些丧命。”常岁宁无意与他玩笑,边走边问道:“当真就笃信自己不会出事吗?”
“身在朝堂,纵无此明刀,亦会有暗箭……好在我运气一直不错,总能化险为夷。”魏叔易面上笑意未淡,转头看向她:“此次也是一样。”
运气不错?
常岁宁未信他的话,也无意反驳,只道:“那是魏侍郎的运气,不是我的。”
魏叔易略略一怔,笑问道:“常小娘子是在怪我事先未曾知会?”
“朝堂之事,本与我无关,或在魏侍郎眼中,亦无必要告知於我一个闺中nV郎。”
少nV面上没有怨怪,也并非是在使小X子,她好像天生就不会使什麽小X子,只就事论事地说出自己的不满:“可既将我牵扯其中,那便不同了。我不喜欢一无所知之下,将X命安危交到旁人手中。这不公平,也不应该。”
魏叔易这次是真的怔住了。
他一贯善言辞,引经据典张口便来,再不济随口瞎扯些什麽总也能从容应对一切,但此刻,他竟觉语塞。
因为一个小小nV郎的话而语塞。
魏叔易看着她。
少nV微有些钝感的脸上尚有一两分稚nEnG气,此时并未看他,然而那双沉静的眸子,却好像穿透了一切光华锦绣,一眼便清楚地看见了他骨子里的自大自我。
可,自大又如何呢?
他天资出众,生来即非凡夫俗子,诸多光环加身,便是有几分傲气自大也在常理之中。
但少nV之言,尖锐而又平实,直白而又合理。
魏叔易心中一时说不上是怎样一种感受,羞恼远不至於,几分意外,几分赧然,还有几分莫名其妙的、陌生的新奇之感,像是于山中突然有人推开了一扇门——
好一会儿,他才道:“常娘子所言极是,是魏某思虑不周,下次定然不会了。”
常岁宁:“定然不会有下次了。”
魏叔易一愣後,笑着附和:“是,是当如此。”
常岁宁往前走着,既已说透便就此揭过,未再继续这个话题,只问道:“明日是否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