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簟秋没有出现,钱江流更不知去向何方。
    将要离去的山外之人们最后不舍地赏了赏这人间绝美的风景。
    赵卫晗衣帽整齐,束带飘扬,正襟危立,白衣劲甲,不胜俊逸。李昀歌把一人之高的巨刀包裹好,扎紧包口背在了背上,手持紫薇剑,与赵卫晗并肩而立。
    赵雪贞俯身凑在一株淡色花瓣前轻嗅着,周倾则是看了看不远处的妙绮山,似乎是在期待着楚簟秋为他们送行。
    可直至洗花海的妩媚万花一点一点淡去在眼前的时候,他也没有看到那一袭秀裙,那一缕幽香,那一面薄纱。
    四人同时起身向着前方拱了拱手,“感谢束嬴姑娘为我们送行,他日再见之时,定要再谢姑娘的治伤之恩!”
    束嬴一如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恬淡无言,静悄悄地挥了挥手,只是眼角的微润暴露了她心中突然出现的几分伤感。
    洗花海又要安静下来了……
    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他们这样离开这里呢……
    ……
    景物突暗,恍若隔世。
    当耳边在度传来人声的时候,眼前已是一派大亮。
    零落的雪花,暗沉沉的浮云,以及万里银装,遮掩不住这座城市的繁华,反而衬出一番雪地极北之美。
    城口的木匾上镌刻着两个大字,“绒荻”。
    赵雪贞抚掌大笑,“终于回来了!走走走,咱们去喝两杯,解解寒气。本小姐……好冷啊!”
    重回天南所在,她这一身单薄白衣显然不足以御寒,赵卫晗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件白裘大氅,替她披上,她这才缓和了几分,催动内气周天运转,兴奋地走在最前端。
    周倾翻了翻白眼,也觉腹中空空,五内微僵,他有一身铁骨沸血,寒暑不侵,加之在藏冰山待了这么多年,很快便适应了天南山脉的寒流。
    “也不知道城里的酒楼中有没有凉胜温可喝。”李昀歌转头看向赵卫晗,“老赵啊,你昏迷的日子里,可都是我在无微不至的背着你照顾你啊,你就不想着拿点什么报答我一下?”
    说着,他还恬不知耻的搓了搓手,大有一副蹭酒的无赖像。
    “小姐已经和我说了,一路上背着我的,是周倾小兄弟,你啊,滚远点。”
    二人说说笑笑的走在前面,回头见周倾没有动,相互对视一眼,李昀歌伸出手揽住周倾的肩膀。
    “想什么呢?傻啊你,这可是天南最出名的一座中心之城,好几个国家的宝贝都能看得到,什么山珍海味,美食佳肴,应有尽有,咱们哥几个去受享受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