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外。

    容渟的身影刚一出现,在底下等候多时的十七皇子便步伐缓缓地迎上去。

    他丝毫不掩饰眼中对容渟露骨的恨意,牙关紧咬,喊道:“九哥。”

    只是一个称呼而已,被他喊得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要多不情愿,有多不情愿。

    但见容渟此刻一身深色蟒纹的官服,负手而立,看向他时神情寡淡,整个人从样貌到气度都矜贵十足,明明他才是天生的人上人,何须向这种卑贱之人所生的儿子低头?

    “父皇的身子如何了?”他趾高气昂地问。

    容渟看着他,并未说话。

    他只是一时的漠然,十七皇子便被激怒一般,上前抓住了容渟的衣领,目光凶狠,“别以为如今父皇只见你不见我,我便没办法知道父皇的身体到底是什么状况!”

    容渟目光中丁点的波动没有,任由十七皇子抓着他的衣领,并不与他争执,在十七皇子抬脚向他踹来时,终于手底用紧,勒紧了对方的脖子一下将人摁倒在地。

    他神情依然寡淡,指节圈紧,又一下放开。

    他居高临下地睨了十七皇子一眼,幽窄的眸子半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容渟松开手,转身离开。

    十七皇子看着他的背影,先是一脸羞恼,而后,唇角慢慢勾了起来,一脸冷笑。

    虽然没能如愿以偿,激怒容渟,但他还是叫他在宫中多待了一会儿。

    算一算时辰,安排在宿名山下等着姜娆的那些人,恐怕已经得手了。

    他还说什么……他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他都知道些什么?!

    他等不及想看他找不到自己的夫人后,会是何种表情。

    ……

    容渟走出去不过二十步,拐过拐角,眉头渐渐收拢。

    他侧眸看了跟在自己身边的怀青一眼,声线里压了几分危险意味,“方才容渊如此失控,你觉得,他是为了什么?”

    怀青想着方才十七皇子的一举一动,摇着头说道:“如今皇上本就不愿见十七皇子,他还要与殿下您起冲突,只是为了出一时之气,实属莽撞。”

    容渟脸色冰冷,对怀青的话,不甚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