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明白了人生的第一个道理哭是没有用的。眼泪这东西,只有珍视自己的人,才会在乎。
后来她着凉生了场大病,惊动了人,奶妈这才被调走。
三岁,她虽然人小腿短,但跑得飞快。不仅不会像其他孩子般跌跌撞撞,反而十分稳当。
也第一次从别的小孩子口中,听到了“野孩子”这个词。
她没有见过父母,也没有任何亲人陪伴,连她自己都以为自己是个孤儿。
在小孩子的世界里,这便意味着,欺负她也不会有人出头。
虽然有个小丫鬟照顾,但是个遇事就躲的。还三天两头不见踪影,根本指望不上。
于是,她无师自通学会了打架,准确地说是挨打。她力气太小,在大点儿孩子面前,毫无还手之力,挂彩是家常便饭。
四岁,她见到了顾少芳。自此,周围人更加疏远、排斥她。还有几人像是盯上她一样,时不时地来找麻烦,冷嘲热讽都是轻的。
她不仅多受了不少皮肉之苦,连吃食都没了着落。常常饥一顿饱一顿的,饿不死,但也没长过肉。
她开始自力更生,每日琢磨的是如何填饱肚子。
很快,她掌握了从自己住的偏院到大厨房,所有仆役出入时间和行走路线。顺利地避过所有人的视线,进入大厨房。
她还研究了一套经验,可以偷拿食物而不被发现。
如果是蒸的包子馒头,就每屉拿一个,将剩下的摆好。最喜欢的是肉包子,一顿可以吃两个。但馒头最实惠,一顿一个就能吃饱。
另外大师傅腌制的雪菜是一绝,她为此仔细谋划。
先装走大半,然后躲到屋后,再将事先逮到的大老鼠扔过去,撞破罐子引人来看。
一般人见此情形,都会认为是老鼠打翻了罐子,赶紧收拾。而不会去细究,是否少了菜。
直到五岁,白叔的出现,结束了她浑浑噩噩的生活。
也让她明白,原来祖父从始至终都没有放弃过她,她从未离开过祖父的视线。
她不再混日子,有了新的目标。
这样一日日过去,随着她的了解越来越深,她能够理解祖父当年的无奈。
将她安排在外偏院,远离漩涡中心,何尝不是另一种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