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制、烘焙,一年至多不过十来斤。

    十三弟府上倒有许多,胤禛轻笑了笑,浅浅啜饮了口。

    馥郁茶香,漾在了舌尖上。

    一盏茶没有喝完,胤祥抱着个竹制的长匣子,眉开眼笑进来了。

    并不寒暄什么,十三阿哥笑着接上回廊上未说完的话,解释道:“今早启贤斋的伙计送来了画,府上小厮不识货,见人穿得寒酸,天又太早,就拦住了人没让进来。”

    他说着,小心搁置好了竹匣。

    胤禛见怪不怪,吟诗作画什么,胤祥素来喜欢,也爱收集。

    眸光略略撇过,竹匣子十分普通,还有些粗糙。几文钱的匣子里,能装什么传世名作呢?

    兴致缺缺,低头饮了口浅碧色茶汤。

    昨夜睡得不好,他这会儿喝茶,不为解渴,是为提神。

    不觉间,一盏茶水下肚了。胤禛看着碧绿的茶叶子,默然了会儿,才问:“昨日,收到太子府口信了?”

    胤祥想着别的,漫不经心应了声,“嗯。”

    薄薄的指甲片划过竹匣缝隙,轻轻启开了匣子,一股子墨香迎面扑来,没有比这更好的味了。

    匣中,素白的绢布包裹着画卷。

    窗扉大开着,零星的几点雪沫子飘进了屋中,胤祥忙阖上了竹匣。

    边挪过去关窗扇,边揶揄道:“四哥人到了哪里,楹窗便开到哪里。”

    胤禛并不接他的话,只沉默看着,等人回了才淡淡道:“太子府议事,能不去便不去了。”

    说是议事,事情却是早早就定好了的,要他们去,不过是要个态度。

    十三阿哥脚步略略停顿,沉吟了片刻,转过来身难得肃正起了脸,道:“四哥安心,小弟就算去了,多看少说,不碍事的。”

    这就是要去了。

    胤禛眉头微蹙了蹙,不过转瞬便恢复如常了,十三弟与他情况不同,与兄弟们相处都还融洽。

    哪里都有他,倒也不会太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