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熹年好笑地问:“你是想说你忧陛下之所忧?”
赵承渊无奈的摇了摇头,反问:“熹年,你为何这般咄咄逼人?”
我咄咄逼人不过是质问你几句罢了。而你呢?把一个弱女子逼到了这样的地步,你又是为了什么?”
我为了扫清另一个弱女子脚下的绊脚石。你该知道,如果王樱怀孕生子尤其是生下皇子,另一个人的日子会有多么艰难。王樱进宫就是一场阴谋的结果,这场阴谋已经让忘忧受过一次伤了,但至今为止我们都无法预测将来还能发生什么事情。你看现在她跟忘忧情同姐妹,但将来呢?如果她们各自生下皇子以后呢?还能情同姐妹吗?”
沈熹年知道赵承渊说的这些都有道理。对于此事,他也痛恨所有跟那件事情有关的人,甚至已经联络了一些人准备上疏弹劾梅翰林和太后一党,要求彻查此事,要把梅清韵以宫规处置了给忘忧和那个孩子一个说法。
然而这些恨意在王樱喝下红花烫的那一天之后,像是煮沸的锅底撤掉了柴火,滚开的沸水渐渐地平静下来。
正如忘忧所言,这一场阴谋里没有胜者,所有的人都在作茧自缚。包括太后娘娘在内。
对面清风楼的雅间里,王樱自己要了一壶茶,两份点心,一个人临窗坐着,把点心吃完,把茶也喝完,待酒醒得差不多了才叫弄墨结账离去。
马车离了清风楼挺远了,弄墨才小声说:“娘娘,刚才在清风楼门口奴婢看见阿寺跟沈凌在一起。”
嗯?”王樱一时没反应过来。
阿寺是吴王的贴身护卫,沈凌是靖西候世子的贴身小厮,他们两个在清风楼门口的蹲着吃杏仁酥茶……”
王樱愣了一下,喃喃地问:“你的意思是吴王跟沈公子都在清风楼?怎么没听见他们说话?”
或许是在对面的茶楼。”
那倒是巧了。”王樱说着,微微低下了头。心里又莫名觉得一阵温暖。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原本低着头的王樱身子往前晃了一下,撞到了弄墨的肩上。
弄墨不满地挑起车帘问:“怎么了?”
回夫人,有人拦了咱们的马车。”车夫无奈地说。
谁?”弄墨不悦地问。
是我。”车外传来沈熹年的声音。
王樱的肩膀僵硬了一下,随即忙转身掀开了车窗的帘子把半个脑袋探了出去。
贵妃娘娘安。”沈熹年向王樱躬身行礼。
别……”王樱忙摆手,并皱眉说:“这是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