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建立起私底下的联系。
“我现在要做什么吗?”陈安书问。
严沉原本垂着眼睛想事情,听见他的问题,抬眸看了对方一眼。不知怎的,陈安书后背发冷的感觉又来了。他在会所做了一年服务生,习惯察言观色,直觉告诉他严沉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你现在工作的会所是董家的产业。表面三层合法,但地下一层,你在那儿做了一年,应该清楚进行哪些勾当。”
陈安书点点头。
去年,严沉让陈安书去那家会所工作。他勤快踏实、口风很严,逐渐取得经理的信任,安排他进入地下一层服务。那是A市的另一个世界,许多仪表堂堂、大喊口号的名流政要,在那个世界丑陋如虫蛆。
“董泽俞回国后,一定经常去会所,”严沉说,“继续做好你的工作,把他在会所都干些什么告诉我。”
“好。”
陈安书话音落下,严沉的手机忽地震了起来。严沉拿出手机看了眼,没理会就直接放回口袋,任由其震动。
那边的人也坚持不懈,过了好阵子才挂断电话。
陈安书双手绞在一起,想到董泽俞回国,恨意又窜上来:“那该死的混蛋,怎么还有脸回国。”
严沉还没接话,手机又响了,应该是同一人打来的。这次严沉直接没看手机,放任口袋里传出嗡嗡声响。
陈安书心中咯噔了一下。
打从跟严沉认识以来,他还没见严沉露出过现在的表情——垂着长睫,看起来缺乏表情,又似乎隐匿某种黑暗、幽深的情绪。
严沉靠着椅背没动弹,电话被那边挂断。
“……如果能解决掉董泽俞,”陈安书笑了笑,试图缓和氛围,“我们就真能松口气了。”
严沉没有说话。
陈安书见状,意识到严沉不想再交谈,起身打算先走一步——很奇怪,严沉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那人跟严沉什么关系,这样偏执地给严沉打电话?
“不,”严沉突然开口,“还差一个人。”
陈安书一时怔住:“啊?”
严沉没有继续说下去,从口袋取出手机。陈安书心中好奇,目光不由自主落向屏幕,一个名字闪烁着,刚映入他视线,严沉骨节分明的手覆上去,直接挂断了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