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辽国从使倒吸一口冷气,私下议论纷纷,似乎是在计算交易金额。
萧孝友也被惊到了,试探道:“那价格……五十两一匹?”
赵旸气乐了,转头看向高若讷,高若讷摇头道:“我大宋马市三十贯一匹,五十两……能买两匹还有数贯盈余。”
“但贵国缺马,不是么?”萧古和得意道。
在高若讷语塞之际,赵旸摇头道:“我观尊使身材魁梧,想必是勇武之士,不擅经商,商贸之事,若一方克扣太紧,使另一方无丝毫便宜可占,那么这桩生意注定谈不成……我知贵国疆域广袤,牛羊战马泛滥,但试问天下除我大宋以外,又有谁能与贵国洽谈百万之数的马匹贩卖?尊使可莫要因小失大啊。”
萧孝友三人对视一眼,随即目光扫过宋庠、庞籍等人道:“诸位可以定个价。”
话音刚落,赵旸竖起两根手指:“二十贯。”
萧孝友等一干辽使一脸难以置信: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断无可能!”萧孝友摇摇头,随即说出一个数目:“最起码也要四十贯。”
“太贵了。”赵旸摇头道:“二十五贯。……一年交易一万匹就是二十五万贯,将近二十万银绢,且年年如此,尊使切莫贪小失大。”
如此庞大的数额,众辽使也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但随即萧孝友便又摇头:“二十五贯太贱了,三十五贯。”
“不,就二十五贯。”赵旸咬死价格不松口,同时又诱惑道:“事实上,我说每年交割一万匹,指的是贵国的交易量,若贵国每年交割两万匹,我大宋也能吃下,那就是一年五十万贯了……若是五万匹一年,那就是一百二十五万贯一年……”
“三十……四!”
赵旸摇摇头:“二十五贯五百文。”
“太贱了,再降一贯,三十三贯……”
“二十六贯,这也是我的底线了。”
之后的时间,赵旸与诸辽使就马匹价格争论不下。
事实上,此时赵旸已越权了,毕竟他与枢密院的职责只是说服辽使答应交易马匹即可,至于价格高低,自有三司使叶清臣与辽使商议,但赵旸一口咬死二十六贯一匹,故宋庠、庞籍等人也没阻拦。
最终,萧孝友无奈将价格降到三十一贯一匹:“三十一贯,不可能再降了……我大辽千里迢迢将战马赶运至贵国,总不至于卖得比贵国还贱吧?”
然而赵旸却摇头道:“必须二十六贯,否则这笔生意难以长久。”
萧古和难以理解,愤慨斥道:“这却是什么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