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春桃,她悄悄地挑了帘子进门,试探着喊了两声温若瑶,见她没有任何回应,确认她睡着后又缓缓地退了出去。

    下一刻,温若瑶猛地睁开了眼睛,她听见春桃的脚步声走远了,想来是去寻贺思齐了。

    温若瑶一秒也不敢耽搁,翻身而起,顺着自己割开的缝隙从营帐钻了出去。

    秋猎还有三日,草垛堆随时都有可能会用来生火搭棚,刘行武的尸体得尽快处理掉。

    在草垛里翻找了半晌,却不见她藏进去的尸体,温若瑶整个人都慌了,抓着干稻草的手不自觉地发着抖。

    她分明记得清清楚楚把尸体藏在此处,怎么会不见了?

    不仅如此,草垛里连同土地上一丁点儿血迹都没有。

    仿佛她杀了刘行武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温若瑶四下望了一眼,难免慌神。

    抬手在自己手腕掐了一下,刺痛感袭来,她不是在做梦。

    尸体肯定不是禁军带走的,否则此刻早就闹起来了。

    她只能想到一个人。

    那个目睹了她藏尸全过程的人,谢谨行。

    若真是他,带走尸体却隐而不发又是为何?

    温若瑶深吸一口气,理了理自己的衣裳,重新回到营帐,再从大门出去,门口果然不见春桃的身影。

    她提着灯笼四处闲逛,可惜谢谨行的营帐外守着两个亲随,无法悄悄潜进去。

    又闲逛了一刻钟也不见那两人离去,温若瑶无功而返。

    心中却在思索,谢谨行既撞见她藏尸,以他的才智自然能猜出人是自己杀的。

    此时此刻,谢谨行在温若瑶心中彻底成了一颗地雷,不知何时会炸,有他在,她终日惶惶不得安。

    多留生变,她必须得想个法子除了谢谨行才行。

    温若瑶的眼眸里倒映着暖黄的烛光,清秀稚嫩的脸庞闪过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杀意。

    重新回到营帐,又过了半个时辰才听见春桃回来的脚步声。